解雨辰认可了齐宗渊的建议，在后世他所熟知的历史里，东瀛人本就进行了无数臭名昭着的实验，他无论如何痛恨，都无法靠一人之力摧毁东瀛人所有的据点。
想明白这个关键后，解雨辰也不再纠结，而是同齐宗渊商量，如何将这件事汇报给张大佛爷。
齐宗渊眼神有瞬间黯淡，事情大致走向都按着他所设想的发展，只是除了黑瞎子这件事。
“不急，时机未到，现在首要目的是进矿山……南奕背后的东西实在是太厉害，要去掉，就需要用更阴邪的东西来进行镇压。”
晚些时候，那两个东瀛人回来了，给齐宗渊和黑瞎子带了稀粥和咸菜，并且吩咐道。
“吃完了就休息，少佐说，明日一早进山。”
黑瞎子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端着吃食同齐宗渊分了，然后拉起自己的布帘，闭目养神，他会抓紧一切不疼的空隙时间休息。
半夜，解雨辰看到黑瞎子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便知道他又疼了。
虽然这里离矿山很近了，但并没有完全抑制住诱发出来的“死面”。
解雨辰俯身轻轻拍打他的经脉，又揉搓了好几遍，但用处不大。
肉眼可见的，黑瞎子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他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出声来。
他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经受蚂蚁的撕咬，深入骨髓的痛苦，整具身体就要垮掉，黑瞎子无法接受。
他下意识又要去找点东西遮挡自己狼狈的脸，但是忽然一只手塞到他的手里，这是比背对着藏起来更有效的灵药。
“你出、来。”
黑瞎子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客气，是指令也是命令，但解雨辰无法正义盎然驳回，依了黑瞎子。
连解雨辰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底线在一步步为黑瞎子让步。
解雨辰显现出来的瞬间，就被黑瞎子捉住，反身压在稻草上，动静之大惊醒了布帘之外的东瀛人。
“你在干什么？”
这两个东瀛人把床搬到了这间房间里，将黑瞎子和齐宗渊监守着，虽然有些“交情”，但他们面对这两位还是谨慎的。
解雨辰听到他们从床上下来，然后是跻鞋的声音，他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这具淌着汗又滚烫的身躯。
“黑瞎子？”
东瀛人见没回应，又叫了声。
解雨辰用劲儿更大了，但被黑瞎子又摁了回去，他粗着气笑着。
“长官、男人么，某些……时刻，总要自我纾解一下嘛。”
东瀛人提起灯，眯着眼隔着布帘看了两眼，里头的黑瞎子略弓着腰，身体在颤抖着，露出了然的笑。
“大晚上，就不要搞出太大动静！”
黑瞎子脸上的汗滴在解雨辰脸上，不知道是谁融化了谁，解雨辰被这番调戏，青涩得有些不知所措。
又抱又揉，让他也有些热了。
黑瞎子说话的时候，胸腔也在颤动。
“年轻、难以控制。”
东瀛人猥琐笑了两声，转身回到床上，踢掉鞋子。
“如果真的想……把你今天赢得钱全给我，我带你去找黑乔的女人。”
另一个东瀛人没等黑瞎子回答，就低声骂道。
“少佐说了不许动那些女人，你今天还翻墙进去摸！”
“摸下怎么了，会少块肉啊？”
两人恶俗的声音，将布帘这边所有旖旎都冲散。
解雨辰拍拍黑瞎子的肩，黑瞎子翻下去，背过去，呼吸逐渐平稳，好像睡着了。
他手背贴着黑瞎子，想起了很多事情。
关于黑瞎子，这人好像颇爱招猫逗狗，很是玩世不恭，有独树一帜的幽默，什么事看似都掺和了一脚。
但是细细想来，他很多时候嘴边挂着的话，和他实际上做得事并不相符，真真假假混在一起，难以捉摸。
他喜欢什么，热爱什么，都无法肯定地概括。
但是现在，解雨辰心里有个猜测。
这个足够改变他俩之间关系的猜测，他完全不敢再深想，紧闭眼睛将这个念头埋下去。
解雨辰思绪拉扯的时候，黑瞎子无声坐起身，解雨辰也睁开了眼。
黑瞎子俯身瞧着他，就好像巨兽在端详他的猎物。
干什么？
解雨辰忽然烦闷起来，他有种要迫切逃离的冲动，但黑瞎子慢慢地靠近，堵去了他的所有退路。
他能感受到黑瞎子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解雨辰脑海中的念头又开始浮浮沉沉。
不——
黑瞎子只不过想要找些能够缓解疼痛的方式，而自己可以安抚他，就像当年二爷爷对自己那般。
[在想什么？]
黑瞎子缄着嘴，没有出声，用他们之间独特的密语，同解雨辰交流。
解雨辰感觉黑瞎子额头垂下来的头发摩挲在自己脸上很痒，他扭头偏向一侧，却不想暴露了自己脆弱的脖颈。
只是瞬息，解雨辰就尝到了自己失误的滋味，那只宽厚手掌将自己的脖子包裹住，粗糙枪茧微微刺着他，无法忽略的存在，让解雨辰心底生了一丝隐秘的、矛盾的渴望。
他沉默着，那个念头不容他的遏制，已经浮出全貌。
解雨辰问出曾经黑瞎子问他的问题，即使这很隐私，但他不能这么同对方一直不明不白下去。
[你真的喜欢女人吗？]
最后一笔还未落下，解雨辰的脸被黑瞎子扳过来，正对着他，他正疑惑黑瞎子要做什么的时候，对方俯首下来，嗅着他的味道。
[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到我这儿，总是不愿多想想呢？来……好好想想，每夜，你在我怀里，我都会想什么？]
解雨辰叹息，手背遮掩眼。
[黑爷，你真的不是俗人。]
黑瞎子并不想辩解，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在德意志要被送进集中营的性向，不过在他念书时，没有显现出来任何端倪，他更乐于撩拨那些女人。
[那你知道……这种人，对于同类会很敏感？]
解雨辰眼睛聚焦了一瞬，但更多的是迷茫，在这又黑又安静的夜里，他沉默不语。
[忘掉你的未婚妻，花儿，你不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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