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没那么勇敢,只好拔足狂奔,身后的人也跟了上来,我充分发挥我的短跑优势跑出了十几米远,才听见身后的男声:“xx,你跑什么?”
是Z
我呆了,转过头看他,他几步跟了上来。
我身上都被冷汗湿透了,他居然问我为什么,我气死了,当场就质问他:“你跟着我干嘛?!”
Z特别纳闷,他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什么跟着你,这也是我回家的路啊!”
我当时臊得没话说,气急败坏地垂头走了。
后来差不多快一个月,我都会在下晚自习前打量他的举动。
我那时候是个特别拧巴又敏感的女生,很多话说不出口,比如约他一起走。
所以,只要看他开始收拾东西了,我就赶紧出门,赶在他前面出教室,与他保持十几步的距离。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早早就知道我怕黑路,所以装作不知情,每次都跟在我身后。
我们的关系,就像每天放学之间的距离。
从十几步,到五六步,再到并肩而行。
(七)
我跟Z彼此熟悉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虽然总在放学等着彼此,虽然一同上学回家的路上能聊几句,但拧巴的我,和闷骚的他,谁也没有戳穿那层窗户纸。
我们就像普通同学一样,仅仅是比普通同学,多了层前后桌的关系。
没多久,班主任重新分配座位。
我和老纪被调到了前排,他和大东被调去了别的组。
我和他,相隔了半个教室。
在一起说笑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异常,等分开了,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下意识地看向后门处,下课的时候,总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可十七岁,最怕流言蜚语的年龄,我的心思藏的那么严密,甚至和我同桌那么久的老纪都不知道。
(八)
我高中的时候,有很严重的胃病。
家里也正是担忧这个,才不惜花钱租房子,委托爷爷跟过来照顾我。
高一积下的病根,高二时最严重。
有一次晚上,我在家刚吃完饭,突然胃病发作,还没走出门,就哇啦一声全呕吐出来。
爷爷吓坏了,又是给我倒水,又是扶我休息。
我疼得脸色苍白,爷爷舍不得,就说:给老师打个电话请假吧,晚自习别去了。
我疼得连路都走不了,直接爬上床休息。
我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醒来一看,才八点半,晚自习刚下第二节课。
摸出手机想听会儿歌,忽然看到两条陌生来信。
“怎么没来上晚自习?胃病疼了?严重吗?”
“好好休息。”
两条陌生来信,陌生号码。
我不知道是谁,但潜意识里相信,是他。
第二天回到学校,你们懂的,桌上堆着小山一样的试卷。
老纪是个好人,她用书帮我压住了,防止卷子飞走。
我真的感动,感动得都快哭了。
自打分开后,我第一次走到后门那里,避开众人,问那两条信息是不是他发的。
他说是,他问班里胖子借的手机。
那一刻我是懵的,因为,我从未告诉过他我的手机号码。
这件事困惑了我很久很久,好几年后,他才告诉我,当初学校要求填联系号码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记住了。
牛批!
(九)
高二的时候,我们班主任是新调来的一个老师,她是个弱小的女人,留着齐刘海。
看上去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从前所在的学校不像我们学校,她们那儿生源太差,所以老师不管学生学不学。
我们学校的生源好是好,但好学生有时候有通病——桀骜不驯。
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班主任,那么这个班级的风气很容易走歪。
不巧了,我高二的班级就是这样。
刚开始还能争当排头兵,后来就不行了,年级大会上老是被年级主任点名批评。
那个时候,班里有好几个跳脱的人。
Z前排有个女生,她比较有个性,也比较放的开,她总爱缠着周围男生说笑,周围男生也比较跟她玩。
我说过,Z是个闷骚的人。
他很难像别的男生那样,主动同女生开玩笑,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但他也不懂拒绝。
某天下课,我下意识扭头看他,然后就气炸了。
女生坐在Z的课桌上,将卷子卷成圆筒指着Z,纸张几乎快要碰到Z的下巴。
明着看是挑衅,其实像极了挑逗。
Z是对那女生笑着的,然后就看到了我,笑容僵在脸上。
我当下就沉下脸,转身背对着他。
当天晚上,我没有等他,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第二天上学路上,Z在桥上堵我,追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阴阳怪气的说,“没怎么,你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嘛,有人陪你,你去呗。”
比起生气,其实我的醋意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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