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夜深人静了,江逢宁翻身将他按在被子上,眉和眼逐渐笑起来,一字一句对他道:
“快睡觉了晏难,睡醒之后你就是被我不远千里绑来的美人了,而我是霸道的公主对你一见钟情。”
“明天开始我就为我们的大婚努力,如今是夏月,秋以为期,我们成亲,好不好?”
晏难此时仰倒在床上,长发尽散,抬眸看着江逢宁时像勾人心魄的水妖。
她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前,人在他身体上方,清亮认真的眼眸不掩一分一毫对他的爱意。
晏难顿时感觉浑身每处骨头都酥颤。
目光几近贪婪地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落过蛾眉,精巧的鼻,最后停在娇嫩如花的唇瓣。
深邃的眼底盛满炽热燃烧的火,他顿了顿,喘气低声道:“我愿意做公主的、美人。”
江逢宁伸手盖住了他那双引人沉沦的眼睛。
“阿宁,我好开心。”少年低喃道。
“我会让你一直开心的。”
缠绵清甜的亲吻下,少年腐败的心田换了新土。
——
第二日一早,沈怀茵闻询来到桐缃宫。
一路的宫人躬身行礼,远远的,沈怀茵就瞧见了在紫藤花亭下用早膳的两人。
夏风轻抚,满渠芙蓉,少女裙衫袅袅,少年锦衣似玉,养眼极了。
沈怀茵站在拱门下看了一会儿,半晌内心直摇头。
她那宝贝女儿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简直是没眼看。
满桌精致的早膳,她一直往人家面前的碗里夹,恨不得喂人家嘴里。
完全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这上京城好看的人这么多,她怎么就从没发现女儿是个痴恋皮相之人?
还是真的是一见便钟情?然后喜欢到刚见面就与人夜宿偏殿!
这死丫头!
沈怀茵正恼着,下一刻便撞上了亭中少年抬起看过来的眼。
沈怀茵见证了那双眼中神情从柔软到冷漠的地疾速变化,此时她也完全看清了这张脸的模样。
少年如玉,却是一块黑沉沉的血玉。眉如剑,眼如软钩子,唇似妖,极具攻击力的五官,怎么看都是个极致危险的人物。
亭中江逢宁喝了一口粥后抬头,见眼前的人停了筷,问道:“你在看什么?”说完便回头朝晏难视线的方向望去。
然后就瞧见了沈怀茵。
此时沈怀茵已然走到亭子的长廊下。
她立即站起身来,有些意外地问:“母后你怎么来了?”
这一大早的,难道是专门来看晏难的?
晏难的目光落到江逢宁身上,知晓了她与眼前金线罗裙,珠翠挽髻的女人是何关系。
其实刚才第一眼,他就有所猜测,两人乍一看看不出相像的地方,但此时站在一处,五官怎么看都有三分神似。
所以他也跟着站在江逢宁的身后。
沈怀茵今日来态度还是很明确的,看着江逢宁面色一肃道:“妗妗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江逢宁想开口介绍晏难的话被堵住,闻言便下意识地抬脚上前,然而她一动,衣袖就被身后的人抓住了。
沈怀茵眼睛一眯。
江逢宁立马回头,她忘了晏难此时极其没有安全感,昨夜不管她如何说,他眼睛一刻都不肯合上,所以江逢宁也跟着没睡。
想到这里她便对他轻声道:“我们不走远,等我一会儿。”
听到她说,晏难便松手了。
不敢让母亲大人多等,江逢宁立马离开亭子,跟着沈怀茵站在长廊中。
江逢宁没有骗他,其实不过几丈的距离,晏难甚至能隐约听到她们谈话。
沈怀茵开门见山,不给江逢宁一点撒娇的机会:“昨夜怎么回事?”
“若不是我拦着,你父皇今日早朝不上便来了。”
沈怀茵搬出江抑来,保养得极好的脸上神情继续佯装严肃,语气却一丝责怪也没有。
江逢宁一听便知道是她昨夜和晏难待在偏殿的事传到了他们耳中。连忙解释道:“我们什么都没干!真的!”
“我们是在聊天。”
“只是聊了一整夜而已。”
三句话提前将沈怀茵想说的堵了回来,随后她叹叹气,看着江逢宁真诚单纯的眼神信她九分。
其实来之前不过是乍然听闻觉得荒唐了些,便要过来瞧瞧,实际上自己的女儿她是知道的。
自小行事妥帖,从不让任何人操心,不循规蹈矩,也不离经叛道,灵心慧性,极有主见。
本来信任是十分的,只不过到现在减了一分,是因为她担心妗妗会因为那张脸乱了一时心智。
想到这里,沈怀茵抬头,便见不远处一直站在亭中的人,身姿颀长,样貌气质绝佳,至于那双动人的眼睛,全程都黏在她女儿身上。
沈怀茵忍不住打趣道:“你和人家聊了什么,眼珠子都落在你身上了?”
江逢宁笑着去拉沈怀茵的袖子,趁机道:“娘亲,他很好的,你觉得呢?”
沈怀茵嗔她一眼,无语道:“你娘我不是火眼金睛,第一面就看得出来他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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