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脑子一动，又想了个主意。
“若是真喜欢他，不如我帮殿下置办一所宅院，让他做殿下的外室如何？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惊雪撩起眼皮看着他，似乎是动了怒，吐了一口血出来，“出去！”
冷非吓了一跳，明明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提议，怎么就惹陆惊雪生气了。
难道陆惊雪觉得外室对陈明川是一种折辱，因此才生气？
想到这里，冷非立刻苦着脸说：“我错了殿下，我再也不提这事了。陈明川还让我给你护着心脉，我可不能滚出去。”
陆惊雪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和舅舅从小在边关长大，不谈儿女情长，一心辅佐我。等你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就明白了，真的喜欢，便不愿他受委屈。”
冷非理解不了，只觉得陆惊雪不似从前了。
“殿下从前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父亲和姑姑都以为殿下不会有喜欢的人。可殿下是太子，若陛下和姑姑赐婚，又怎么办？殿下去赈灾之前，姑姑好像就已经在相看良娣和太子妃了。”
陆惊雪说：“回了京中再说，总归会有办法。”
——
陈明川几乎可以断定霍霜还在找自己，两波人的脚程差不多，自己和陆惊雪到了这里，霍霜应该也到了这里的玉楼。
这一次来的杀手说不定也是她派来的。
找到了附近的玉楼，陈明川直接走了进去，门口的小厮眼神一变，在他进去之后就关上了门。
二楼，霍霜倚靠着围栏，看着处在下方的陈明川。
“你骗了我。”
陈明川说：“是，我骗了你。今天我来拿我的东西。”
霍霜冷笑一声，“陈大人，你是不是以为我还会放过你第二次。这一次和我一起来这里的还有九方，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已经对你们动手了。”
“你为什么没和他一起动手？”陈明川问。
霍霜垂眼看着陈明川，“这是你教我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先动手，我在后面先观望。你还能来玉楼，看来他输了。不过你想找回东西，怎么？有人中了毒？”
陈明川没有回答，“把我的包袱给我。”
霍霜一步步从二楼走了下来，走到了陈明川面前。
“谁中了毒？太子？”
陈明川抬眼看着她，眼神平静，“你记得舒儿吗？”
眼神一闪，霍霜说：“早就不记得了。”
陈明川说：“是吗？可是每年清明你还会祭拜。你和她一起在暗卫营训练，我选中你进入玉楼，她资质差一些，但因为长得漂亮被二皇子看中，送进了城郊的私宅。”
三个月后出来的，却是一具尸体。舒儿没有亲人，连墓碑都是霍霜刻的。
“别说了！”霍霜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陈明川说：“怎么没有意义？以前是我们错了，但是现在我们可以改变这一切。太子和二皇子争斗，若是太子赢了，二皇子的罪行便可以被公诸于世，受他迫害的冤魂也能安息。”
霍霜眼眶泛红，“可是是你告诉我，我们斗不过二皇子，想要在他手底下讨口饭吃，便最好当聋子做哑巴，什么也别管。”
原主有同情心和善心，却不敢违抗二皇子，霍霜也一样。
陈明川知道霍霜的担心，让一个普通人和皇子斗，实在太为难人。
“现在情况不同了，霍霜，你我都可以重新选择。把我的东西给我，等我救了人，你和我一起走。”
霍霜惊愕地看着陈明川，“太子怎么会接受我？”
“他都接受我了，为什么不能接受你？太子知道我曾经是二皇子的人，如今你看，他对我做什么了吗？”
霍霜眼中闪过一抹怨恨，她有怨，也有恨的。
怨自己无能，保护不好朋友，恨二皇子狠辣，居然做出草菅人命的事，也恨世道不公，普通人想活下来需得丢弃尊严和良知。
再不回去，陆惊雪就危险了。
陈明川的语气变得急迫，“我今日来并非逼迫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尊崇自己本心做事。霍霜，二皇子并非明主，这么些年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
霍霜眼中滴落了一滴泪，“我给你东西，但是我不会和你一起投靠太子。”
即便太子不杀陈明川，但是霍霜不觉得自己会被优待，毕竟她穿过太子的琵琶骨，放哪里都是杀头的大罪。
如果太子平安回去，问罪下来她是活不了的。
不过本来她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所以在死之前，她还要做一件事。
把包袱递给陈明川，霍霜说：“陈大人，霍霜祝你早日挣脱泥沼。”
陈明川接过包袱，眼神温和，“人生漫长，永远可以重头来过，我也祝你早日挣脱，若是后悔了，随时来找我。”
拿着包袱，陈明川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客栈。
陆惊雪已经完全昏迷了，整张脸呈现出中毒的铁青。
陈明川从包袱里拿了解药出来，喂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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