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只是笑了笑,说道:“那说明他在乎啊,阿娩,好过不解风情,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乔婉娩却抬眼,看向李莲花的头顶,插着一支桃木簪,上面的莲花上莫名缠着一支桃枝,虽然桃枝在桃木簪上并不显眼,但乔婉娩还是看的清楚明白,她说道:“你和桃小娘子感情很好呀,看上去不像是不解风情。”
李莲花也意识到乔婉娩说的什么,他心里坦荡,既然乔婉娩要问,他便说道:“夫人是我此生挚爱,是我唯一想要共度余生之人。”
乔婉娩神色难过,想说什么,却又止住,想起桃夭给她神药治好了她的旧疾,她微微摇了摇头,忍着心底的愧疚,继续说道:“我本不该再来找你,这次来,是代紫衿求你谅解,看在往日情分上,原谅他一时糊涂。”
李莲花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说道:“李相夷已经不在了,这李莲花也不会在乎这些。”
乔婉娩眼中似乎渗出了泪意,一直看着李莲花,眼也不眨的问道:“那你能否答应我,不要与紫衿生怨?”
李莲花却叹了口气,说道:“你问李莲花有什么用?李莲花是可以答应不与他生怨,但李莲花也不能帮你把他从百川院带出来。”
乔婉娩垂下眸,声音带着哽咽说道:“封公子是你的弟子,还有那小李公子,也听你的话。”
李莲花声音都没有起伏,清清淡淡的说道:“李莲花只不过是个江湖游医,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左右四顾门代门主和万圣道少主。乔女侠,若你是来叙旧的,我这里还有一杯清茶奉上,但若你有其他想法,恕我,实在帮不上忙。”
李莲花虽然不知道,愿兮在他原本的世界做过什么,但他也能说一句知子莫若父,那孩子已经是为了他才只让那些人在百川院种菜养猪的,他还要去救一救,无论是那孩子,还是大哥,或许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
还有夭夭,夭夭说她不会放过那些人,他知道夭夭一定说到做到的,如今人在百川院,一辈子种田养猪,其实也不错,出来之后怕是夭夭真要动手了。
这种杀孽,李莲花是万万不想桃夭沾染上的。
乔婉娩却垂着头,捂着心口,小声说了一句:“相夷,我记得我上一次求人,是十四年前。”
十四年前,李相夷刚杀了血域天魔,伤还没好,就碰见剑魔要与他比斗,是乔婉娩请剑魔宽限些时日,等李相夷伤好之后才比的。而李相夷也在和血域天魔的战斗中更进一步,所以才能很容易的赢了剑魔,彻底坐稳天下第一的位置。
李莲花没想到乔婉娩这时候说起这件事,他低着头,一边摇着头,一边笑,却没有发出声音。
以乔婉娩这样的说法,李莲花倒是真不好再说什么。
这件事倒也不至于有多大人情,但当初李相夷还是记在心里,当做是他们深情厚谊的一件事。
是李相夷错了,这份感情从一开始便不该开始的,才会显得这一刻那么的不体面。
再见乔婉娩捂着心口,想起她的旧疾,好在李莲花早已不怎么在意这些,李莲花笑了笑,撑着桌子站起身,回了一趟莲花楼中,出来将那块此生则生赐死则死的四顾门主令放在桌上,说道:“你拿这个,去找愿兮,他会帮你。”
乔婉娩犹豫了三秒,看了一眼神色漠然,再也没看她一眼的李莲花,还是快速的拿起令牌,她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正要转身走,李莲花还是提醒道:“你最好不要用这个做别的事,否则,你不会想知道结果的。”
乔婉娩一顿,低声说道:“不会的,我去请小李公子帮忙。”
李莲花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乔婉娩一口水都没喝。
终究,这个世道,还是变了。
终究,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变的。
他倒也不怕乔婉娩敢用门主令真的去做什么,现在的四顾门,谁要敢拿这玩意儿,第一时间就是押送给李愿兮了,毕竟,李愿兮那里还有一块,他也知道自己亲爹这有一块,他不会用门主令作为什么信物,只会告知属下,见到别人手里另一块,先送到他这里,是亲爹先保护好,是别人见了人再说。
如果乔婉娩真做了别的事,李愿兮知道之后会怎么做,那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也没给他儿子交代什么话。
李莲花没有怪过乔婉娩,无论是感情上的,还是其他的,但她今日用从前的情谊求他救肖紫衿,让他再一次做了让夭夭厌恶的事情。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再见夭夭的时候,要怎么解释。
老笛悄摸摸走到李莲花旁边,问道:“你欠了她人情啊?”
李莲花吓了一跳,但没心情搭理老笛。
老笛又说道:“你干嘛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你如果真欠了她人情,还了就是了,不就是一个养猪挑大粪的,能有多重要?还是你其实不想还这个人情?要不,我帮你把她绑回来,换我一个身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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