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哭声未停。
外祖父的哭声，让在屋外的唐朝阳她们听了，也纷纷落泪。
外祖母竟然因为苏玲的恶意，就这样走了。
屋内，苏老爷子抱着老伴，说着以前他们之间的事情。
年轻的时候。
苏老爷子喜欢的那种娇娇女，软软的那种。
而他并不喜欢像苏老夫人这种英姿飒爽的女子。
后来因父母之命，他们两个成亲了。
两人就连在洞房花烛夜都在干架。
苏老爷子想起了以前很多事。
“舞娘，若有来世，我们还在一起，你再等等我，让我最后再守护孩子们一次。”
匈奴那边蠢蠢欲动，封地吴王的威胁。
苏老爷子大半辈子都守着边境，危险的预感很强烈。
就连皇上估计也是察觉到了风雨欲来。
“渺儿？你怎么了？”林氏压低声音，她顾不得擦眼泪了，赶紧扶着苏渺。
苏渺太过伤心了，她现在感觉到了腹部的闷痛。
唐朝阳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一粒药丸让苏渺服下。
“小九，送渺儿回去。”
苏渺也知道自己不能留在这里，留下来也只是添乱而已。
今日她相公洪华有事情回洪府了，并不在这边。
此时的苏渺并不知道，洪华今日回府是为了纳小妾一事。
小秋本来要去找轿子过来抬自家的小姐回院子。
不过凌九让她不用麻烦。
凌九，“苏小姐，奴婢抱您回院子？”
苏渺微微颔首，虚弱地说道，“多谢。”
凌九抱起苏渺，稳稳当当地抱着她离开。
若是在平时看到这种情形，唐朝阳或许会因小九抱着渺儿这一幕笑出来。
但是现在，她是完全笑不出来了。
“子良，二舅娘，你们在这里等着外祖父出来，我去看看苏玲。”
唐朝阳念到‘苏玲’两个字的时候。
几乎是要咬碎了这个名字！
恨！
林氏点了点头，“好，朝阳，您要以身体为重。”
唐朝阳颔首，她转头看向周嬷嬷。
周嬷嬷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嬷嬷，苏玲关在哪里？”
周嬷嬷站了起来，她粗鲁地擦了眼泪，哽咽道，“老奴带您去。”
老夫人走了，她要亲眼看看苏玲的下场！
她们都知道，唐朝阳去找苏玲是为了什么。
周嬷嬷带着唐朝阳离开。
“嬷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唐朝阳对这位一直陪在外祖母身边的周嬷嬷敬重着。
周嬷嬷知道这是表小姐对她的关心。
她苦笑道，“老奴后半辈子都打算替老夫人守墓，皇后娘娘，老奴这条命，是老夫人在边关的时候救回来的。”
周嬷嬷忆起了以前的事。
不知不觉，她跟老夫人都老了。
再过几年，她也会下去陪着老夫人。
唐朝阳并没有开口劝周嬷嬷。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要做的事情。
周嬷嬷跟外祖母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
她们两人的感情像主仆，也像亲人。
唐朝阳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凌古容。
凌古容见到唐大红，他加快了脚步。
男人在她的面前停下，目光落在她哭红的双眼。
唐朝阳抬起头，双眸带着深深哀伤的望着他。
“古渊，外祖母......她走了。”
走得很突然。
走得让人心痛。
凌古容知道她此时的心里很难受。
现在再多的言语，也安慰不了她。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现在要去哪里？”
“去看苏玲，你在这里先等等我。”
唐朝阳不想让凌古容跟着过去。
她怕他等一下看到她凶狠的样子。
凌古容颔首，“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唐朝阳跟着周嬷嬷继续朝前走。
凌古容一直看着她，直到看不到人，他才收回目光。
苏玲被关在地窖里。
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现在还被绑着。
亮光突然出现的时候。
她努力地适应着亮光。
苏玲眯着双眼，她看着背对光，走进来的两人。
是唐朝阳跟周嬷嬷。
唐朝阳走到了苏玲的面前。
周嬷嬷手上拿着油灯。
她们都看清楚了彼此。
唐朝阳垂眸，冷冷地看着苏玲，淡色道，“外祖母走了。”
苏玲愣了一下，而后疯癫地笑着说道，“哦，走了就走了。”
很不在乎，也很高兴地语气。
唐朝阳捏紧了拳头。
苏玲哈哈笑道，“唐朝阳，你是不是想弄死我？来啊！我才不怕死呢！”
小小的地窖里，充斥着苏玲猖狂地笑声。
等苏玲笑够了。
唐朝阳才淡淡地说道，“苏玲，你笑够了吗？本宫等一下，会让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何滋味，你现在尽情地笑吧。”
直接死亡，对苏玲来说，太过便宜了。
唐朝阳从挂在腰间的小袋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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