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我知道,他是故意拿皇后说事,想要借此打压我,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转头望去,只见几个平日里和我交好的妃嫔,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她们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邓姐姐……”其中一个妃嫔怯生生地开口,欲言又止。
我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怎么了?”
“邓姐姐,我们……”另一个妃嫔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说道,“我们……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们也帮不了你……”
我顿时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我看到,她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我知道,她们是被吓到了,她们害怕被我连累,害怕成为下一个李贵人。
“你们……”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邓小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又何必苦苦挣扎呢?”赵太医的声音如同毒蛇一般,阴森森地在我耳边响起,“只要你肯认错,或许皇后娘娘还能对你网开一面……”
我猛地抬起头,冷冷地环顾四周,看着那一张张冷漠、怀疑、恐惧的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悲凉和愤怒。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住口!谁敢如此污蔑兮儿!”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瞬间撕裂了殿内的压抑和阴冷。我不可置信地循声望去,真的是他,曹景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身穿青色长衫,面容冷峻,眼神坚定,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的出现,让原本寂静的大殿像是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炸开了锅。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一向和邓氏不和吗?”
“是啊,之前还为了那劳什子话本的事,当众给邓氏难堪呢!”
“如今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看到,皇后和贤妃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赵太医和马公公更是像吃了苍蝇一般,表情精彩极了。
曹景轩无视周围那些议论纷纷的目光,径直走到我跟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他转过身,面对着皇后,不卑不亢地说道:“皇后娘娘,臣不才,略通医理,邓氏所用药方,臣此前仔细研习过,皆是取自民间古方,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大殿内回荡着。我看到,原本那些对我避之不及的妃嫔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动摇,而那些原本就对我心存不满的人,则更加愤怒了。
“曹景轩!你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赵太医怒不可遏,指着曹景轩的鼻子骂道,“你一个小小翰林院编修,也敢质疑本官的医术?”
曹景轩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朗声道:“医术高低,并非凭官职大小来断定,而是要看疗效!如今李贵人病情加重,赵太医不去反思自己的医术,反而一味地推卸责任,难道这就是太医院的作风吗?”
“你……”赵太医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脸色发青。
“景轩……”我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心中五味杂陈。我明白,他今日此举,是为了帮我解围,但他越是如此,我便越是担心。皇后和贤妃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他公然与赵太医作对,无疑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别怕,有我在。”他转过头,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又转向皇后,沉声说道:“皇后娘娘,民间古方或许与宫中惯用药方有所不同,但其疗效却不容小觑。臣恳请皇后娘娘给臣一些时日,臣愿与邓氏一起,改进药方,救治染病的宫人,以证清白!”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大殿内回荡着,久久不息。我看着他坚毅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我也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我必须在皇后彻底否定之前,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民间方法的有效性!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再次尝试改进民间方法时,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皇后不悦地蹙眉,威严的声音让那小太监身子一抖,伏在地上,半天不敢说话。
“说!”一直沉默的贤妃开口,语气冰冷如霜。
小太监打了个哆嗦,颤巍巍道:“启禀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奴才,奴才在冷宫附近发现,发现……”
“发现了什么?快说!”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莫非是那些人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毒计?
“奴才发现,发现一些可疑的草药,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小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如同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
“那些草药和瓶罐有何可疑之处?”皇后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回皇后娘娘,奴才,奴才也不知……”小太监的头磕在地上,声音颤抖,“但,但那些东西和,和邓氏之前给染病宫人服用的,十分相似……”
“什么?!”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我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所料,那些人终于还是对我出手了。他们这是要将我往死路上逼啊!
“大胆邓氏,你竟敢私藏禁药,意图谋害宫中嫔妃,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皇后猛地站起身,指着我怒喝道,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便被两名粗壮的嬷嬷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她们的手劲大得惊人,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一般。
“皇后娘娘,此事尚有疑点,请您明察啊!”曹景轩上前一步,想要替我求情,却被皇后身边的太监拦住。
“曹大人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莫要被某些人蛊惑,做出什么错事才好。”贤妃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满是阴狠毒辣。
我被押解着,一步步走出大殿,心中却出奇的平静。我早就知道,这条路不会平坦,但我也绝不会轻易认输!
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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