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天还想追问锁锁细节,可小家伙却捂着圆滚滚的肚子,皱着小脸嘟囔:
“我饿啦!不给饭吃,脑子就转不动,啥都想不起来咯~”
拗不过这小机灵鬼,最后一屋子人竟都围着两小只,眼睁睁看着他们扫荡餐桌。
一个孩子和一只小狗,简直太能炫饭,像是饿了八百年没沾过荤腥,狼吞虎咽得毫无形象,一人霸占四盘菜,筷子勺子齐上阵,吃得汤汁淋漓,最后连盘子都舔得锃亮,反光得能照见人影。
君夜天本就没多少耐心,见俩小只吃饱喝足后依旧油盐不进,终于按捺不住怒火,猛地一拍桌子,沉声吼道:
“你这个小骗子!敢跑到君家骗吃骗喝,好大的胆子!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
锁锁被这声吼得微微一怔,随即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眨巴着清澈透亮的大眼睛,语气天真又带着几分理所当然,脆生生地回道:
“我说啦,你是我的爸爸呀~ 我是你在外面生的野种呀!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难道听不懂吗?
听说你还是个大总裁呢!
怎么?你该不会穷的连自己孩子都养不起,要把我扫地出门吧?”
君夜天眉心紧蹙,脑海中飞速回溯过往二十八年的人生轨迹。
他向来洁身自好,唯一一次与女人有过肌肤之亲,纯属一场意外。
那晚他遭人暗算下药,意识混沌间与一个陌生女人共度春宵,可次日清晨醒来,枕边早已人去楼空,连对方的样貌都没看清。
难道……就是那一次?那个神秘女人竟给他生下了孩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他按捺下去。
君夜天向来谨慎多疑,绝不会仅凭一个孩子的几句话就轻信。
他眸光一沉,俯身一把揪住锁锁柔软的发顶,拽下几根发丝,又反手拔了自己两根头发,狠狠拍在管家掌心。
“立刻去做亲子鉴定,加急!两个小时后,我要看到结果!”
他的声音冷硬如冰,不带一丝温度。
转头看向锁锁时,眼底已淬满寒意,语气更是狠厉:
“小家伙,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丢出去喂狗!”
一旁的蛋黄立刻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凑上来。
“汪汪汪”叫得欢快,小脑袋还一个劲往君夜天腿边蹭。
它分明是在喊:“喂我喂我!我就是狗呀!”
君夜天素有动物毛发过敏的顽疾,蛋黄毛茸茸的身子刚蹭到他腿边,尾巴一甩,细碎的狗毛便漫天飞扬。
他猛地屏住呼吸,却还是被呛得喉头发痒,接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俊脸涨得通红。
“走开!都给我走开!这讨厌的小狗!”他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挥手驱赶,语气里满是不耐与嫌恶。
锁锁见状,立刻快步上前将蛋黄紧紧抱在怀里,小眉头竖得笔直,像是被激怒的小炸毛。
她抬起胖乎乎的小短腿,对着君夜天的膝盖就狠狠踹了下去,脆生生的嗓音里满是怒火:
“你敢对我的小狗动粗!我踢死你!”
君夜天猝不及防被踹,又惊又怒,脸色瞬间沉如墨色:“你竟然敢踢我?小小年纪,如此没教养!”
锁锁仰着小脑袋,下巴微微扬起,眼底带着几分狡黠的挑衅,语气却骄傲得理所当然:
“对呀!我没爹疼没娘教,哪来的教养?”
一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君夜天脸上。
他明明是来斥责这个野孩子,却反倒被她一句话戳中要害,当众羞辱得哑口无言,胸腔里的怒火与憋屈交织,差点没憋出内伤。
君夜天的怒火还没来得及彻底爆发,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掌!
“啪!”
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你这混小子!半点爱心都没有,对个奶娃娃和小狗都这般没耐心,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
要不是我君家就你这一根独苗,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骂完孙子,老太爷立刻换上满脸慈容,小心翼翼地抱起锁锁,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眼神里满是疼惜:
“乖宝,太爷爷信你!你这眉眼鼻子,跟你那没良心的渣爹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我君家的乖孙女!”
他顿了顿,看向锁锁的目光愈发坚定,语气掷地有声:
“不管那鉴定结果如何,太爷爷都认你!我的乖孙女,定不会说谎,说的全是真话!”
一旁的君家旁支们看得眼热不已,眼底的嫉妒与羡慕几乎要溢出来。
心里个个打着小算盘:早知道一个孩子就能敲开君家大门、攀附上君夜天,他们当初就该早点给君夜天塞人!
只要能生下孩子,那可是君家未来的继承人,到时候泼天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两个小时之后,鉴定结果拿来了。
管家激动不已,结结巴巴喊道,“是了,是了,老太爷。”
“这真是咱们家的小小姐呀!已经确定就是小少爷的亲生女儿,咱们家有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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