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你一口气，就想问一个问题，”燕云霆问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别犹豫，说出你心中最渴望的答案，若你想死，我一剑刺破你元神，从此千年道途化作尘埃；
若你想活，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好，现在我数，三个数，在我这三个数完之前，你必须得给出答案了——
三，
二，
一！”
“我想活！求二位特使饶命！”王天阳大声道。
“那我们接下来就有得聊了，”燕云霆笑着收起剑，蹲在王天阳身边：“说吧，是谁指示你干这档子事儿的？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摸索出的妖法，我这个人极其擅长拆穿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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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阳犹豫着，先问道：“若我告诉你们这一切，你们真不会杀我么？”
“不会，”燕云霆举手发誓：“我们武修可与你们不一样，向来是说一不二，你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道心发誓，若违背诺言杀了你，就遭天打五雷轰。”
王天阳沉默了许久，终于是决定坦白：
“那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被困元神瓶颈，位列仙班基本无望，突然有一天，一个神秘黑袍人找到了我，他们承诺帮我突破瓶颈，并助我渡过升仙之劫……我当时实在太渴望位列仙班，再三考虑之后便答应了下来；
他们教妖仙同修，用妖化秘典对抗雷劫，我心里其实也明白，这是一条不归路，修士一旦与妖法沾边，那就永远不可能再变作为人了，只怪当时贪婪熏心，鬼迷心窍，才犯下了如此错误。”
“可天下绝没有白给的午餐，他们难道就没要求你办事？”燕云霆问道。
王天阳说道：“当时并没有，他们只是叫我等消息，时机恰当时自然会来找我。我已修炼妖法，就同等于上了他们的贼船，根本无路可选；
就在三年前，那个神秘黑袍人再次找到了我，这回他还带了一男一女另两个修士，他们让我蛊惑更多因修为不满，而渴望进阶的修士，传承妖法，成为妖人，从而在云梦仙域各山林间散布‘妖神咒’……”
“那宋延明呢？他又是如何被你拉入伙的？”燕云霆问道。
王天阳说道：“宋延明是我得意门生，也是唯一一个发现我在修炼妖法的徒弟，当时我本想杀了他，可想着若能有个帮手，以后办事或许能更轻松些，后来他果然起了大作用；
由于妖人身上的妖气很重，大修士神识一探便知，宋延明便找了个方法，抓捕散修，用他们的肉体作为器皿，让妖人进行‘夺舍’，如此便可掩盖起码九成的妖气。”
“这么说来，云梦仙域中的妖神咒，基本上都是出自你们之手了？”燕云霆又问。
王天阳摇头道：“只有寻常山林中才是，像云梦泽这种地方，我们不敢去的。”
“你可懂得解咒之法？”燕云霆又问。
王天阳仍是摇头：“我也问过他们这个问题，但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解咒，哪里会来解咒之法。”
“你先前说，那神秘人第二次找你，还了两个人，可有你认识的？他们外貌特征如何？详细与我们说来。”燕云霆继续问。
“有一人我是认得的，”王天阳说道：“他是青叶盟的副盟主辰青修，另一个女人像是他的道侣，举止颇为亲密，那女人带着一把妖刀，长得相当漂亮；至于神秘黑袍人我就不知长相了，他披着黑袍蒙着面，但有一头火红的头发。”
辰青修的道侣，长得又很漂亮，还背着一把妖刀……如此形象的描述，燕云霆大概已猜到了是谁。
燕云霆轻点眉心，变出一个女人的灵光画像，面示在王天阳眼前：“那个女人可是她？”
“对！就是她！”王天阳一口咬定，又问：“怎么？你认得她？”
燕云霆当然认得，离开仙界的那一夜，可是他最卖力的一次，“我认不认得她，与你无关。”他打散了画像，又问道：
“你平时是怎么跟他们联系的？”
“自三年前他们来找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们，不过他们曾给了我一枚符箓，说只要将此符掐碎，自会有人前来相见。”王天阳说着，神识微动，一枚青光符箓凭空出现。
李怀安抓过符箓检查了一番，点点头：“确实是标记类的符箓。”
“你们一般在哪儿见面？”燕云霆问道。
王天阳说道：“距此百里外，五绝山脉尽头，有一处十里坡，坡体断崖处有一座洞府，是昔年我闭关之地，先前两次我们都是在洞府里见面。”
“好，很好，”燕云霆点了点头，又看向李怀安：“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没了。”李怀安摇了摇头，与此同时，一剑刺入王天阳的丹田。
王天阳瞪大眼睛：“可耻武修，你们背信弃义！”
燕云霆耸了耸肩，“我是说过不会杀你，但他又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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