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爷，你们终于来了。”
那个名叫二郎的手下，看见主子到来，连忙小步上前迎接。
“人在里面？”
郭文川眉头一皱，指了指前面坍塌了一半的斑驳院墙，说道。
“嗯，就在里头。”
二郎点点头。
“大郎，你进去把人请出来。”
郭文川松口气，随口吩咐。
“不用了，还是我们自己进去吧。”
许歌突然越过几人，走上前来。
透过长满杂草的院墙，一间陈旧破落的小屋，坐落在后头。
“你们二人，在此候着。”
郭文川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后头。
刚进院门，一股子刺鼻的酸味，差点没让他当场吐出来。
“真是造孽啊，本少爷好好的非得遭这大罪，你们两个疯子，给本少爷等着。”
小屋的窗户上，稀稀疏疏贴着几张废纸。
透过几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一名衣衫褴褛的小孩，正瑟瑟发抖躲在角落，一双澄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惧。
“小朋友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
许歌小声开口，语气尽量显得亲善。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两名手下给吓到，屋里的小孩并没有放松警惕。
相反，在有人靠近门口时，瘦弱的身躯一阵颤抖，显然是害怕极了。
许歌对慕容仙点了点头，示意她上前一试。
他和郭文川往后退了几步，尽量远离小孩的视线。
“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找一位名叫杨升的老人家，请问他在吗？”
慕容仙走上前来，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
也许是因为女子比较亲切的缘故，小孩倒是没有表现得很害怕，怯生生开了口，
“你们找爷爷？”
“小朋友……你，不要害怕，我们是你爷爷的朋友，请问他在哪里？”
慕容仙百感交集，声音有些颤抖。
多日的奔波，终于要有结果了吗？
“爷爷已经不在了。”
勾起悲伤，小孩眼中闪烁着泪花，
“什么？”
一盆冷水泼来，慕容仙的心直接凉了一半。
前一刻的喜悦还没捂热，下一秒就被哀伤的情绪所替代，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爷爷在一年前就去世了。”小孩擦了擦眼泪道。
“姐姐能进去吗？”慕容仙冷静下来，伸手指了指小屋。
“嗯……”
小孩的声音，细若蚊吟。
年龄虽小，人生阅历却很丰富，他看出这位漂亮的小姐姐并不像坏人。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小缝，小孩怯怯探出半个头。
“来，这个给你吃。”
慕容仙微笑，递上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里头装的都是一些她平时爱吃的零嘴。
门缝又大了一些，不过小孩没有伸出手。
这么漂亮的盒子，他怕给弄脏了。
“没关系的，都给你吃。”
慕容仙轻轻打开，往前一送。
扑鼻的香气袭来，小孩情不自禁，抽了抽鼻子。
下一秒，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从他身上传出。
小孩羞赧极了，慌忙垂下了头。
眼睛直直盯着因鞋面破了一个大洞而裸露在外的脚趾头，他不敢多看慕容仙一眼。
“姐姐还有，你放心吃吧。”
慕容仙伸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抓过冰凉瘦弱的小手，将盒子放到他手中。
“谢谢。”
小孩声音很小，不仔细听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也许是美食太过诱人，再加上饥肠辘辘。
小孩终于忍不住伸出黝黑瘦弱的小手，抓起了一块糕点快速往口中送去。
狼吞虎咽的模样，慕容仙看在眼里，心中宛如刀割。
如果没找错人的话，他应该叫自己一声姐姐才对。
“你叫什么名字呀？”
慕容仙进屋，打量了几眼，鼻子忍不住一酸。
屋棚漏雨，残破不堪的地方，她实在想象不出竟然有人可以在这里生活。
“杨天。”
小孩鼓着腮帮，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不过慕容仙却听了个真切。
“可以跟姐姐说一说，爷爷的事情吗？”
慕容仙伸手，擦拭他脸颊上的污痕。
杨天好奇，看了一眼这位漂亮的小姐姐。
他很疑惑，为什么这两天总有人这样问他。
不过小姐姐友好的态度，与之前那两位凶巴巴的大叔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虽然不明所以，杨天还是将杨升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故事从青州长乐府开始，到父母双亡。
再一路辗转来到了越州天门府，最后以爷爷杨升的死亡为结局。
杨天没有说得很细，慕容仙却能听出过程的曲折，并且勾勒出那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
再一次提及这些痛苦回忆，杨天依旧觉得痛彻心扉。
他瘦小的身躯开始颤抖，眼泪顺着脸庞不断往下滑落。
慕容仙眼眶湿润，她有极大把握自己找对了人。
“小天，你知不知道仇家是谁？”
慕容仙蹲下身子，伸手替杨天擦了擦眼泪，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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