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古寺早已被应天府的差官,兵丁等团团围住。就连起早上山进香的香客,都不得离开。
佛家清幽之地,此刻一片肃杀。
“府尹大人!”
栖霞寺方丈,身披袈裟,无奈的看着亲临寺院的应天府尹范从文,“您到底意欲何为呀?”
“有人告状,本官就要管,而且还是出了人命的大状!”
范从文歉意的笑笑,低声道,“是贵寺之中,有不守清规戒律的僧人,与人通奸,且指使奸妇谋害亲夫。如此大案,本官不得不慎重!”
“那....”
方丈皱眉,“确定是本寺中人?既确定的话,是何人您就抓何人便是,何苦把本寺给围起来!”
“确定是贵寺的人!”
范从文笑笑,神态温和,但言语之间却满是不讲道理,“但却不知道是谁?”
“啊?”
方丈无奈道,“您这话...自相矛盾呀!”
“不矛盾,您是出家人,官府做事向来是这样!”
范从文正色道,“既没有确定到底是谁,那就谁都有可能是那奸夫。所以本官要把贵寺所有的僧人都带走,逐一甄别!”
“这....”方丈怒道,“岂有此理!人言可畏,我栖霞寺百年声誉,岂能容大人您如此践踏?”
就这时,边上突然有差官喊道,“曹国公到!”
~
方丈面上一喜,竟比范从文脚步还快,迎到了山门之外。
“小僧见过曹国公!”
“老方丈,何必多礼!”李景隆一身蟒袍,神态和煦,低声道,“在下听闻贵寺惹了官司,赶紧前来亲自询问!”
“您来的正好!”
方丈心中长出一口气,“您与本寺,颇多香火之情。曹国夫人在世时,在本寺供奉金身....”
“到底怎么回事?”
李景隆没心思听他啰嗦,直接看向后来的范从文,“府尹大人,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回公爷,是有人告状!”
众目睽睽之下,范从文又把案子的事,原原本本交代一番。
“您说,这不是.....这不是胡闹吗?”方丈以为李景隆向着他,委屈道,“府尹大人听人一面之言,就要把本寺所有的僧人都抓了去....”
但下一秒,他却陡然僵住。
就听李景隆笑道,“府尹大人也是为贵寺好!他也有难处,他既要为民请愿,又得给贵寺一个清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想想,倘若他真不管的话,外边怎么说?外边人会说,贵寺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方丈满脸诧异,不知所措。
“让贵寺的所有和尚都出来!”
范从文心中偷笑,面上故作威严,对衙役吩咐道,“按照僧册,不得少了一个!”
“是!”
府尹大人一声令下,清幽古寺顿时变得鸡飞狗跳起来。不多时,上百名和尚都被带到了大殿正前方,一群和尚在阳光下,面有惶恐脑袋锃亮。
“点名....点着名的跟着我们走!”
一名差役,鼓着肚子,手拿朝廷记档的僧人名册,“永宁和尚...永保和尚....”
被叫到名字的出列,单独站在一边。
差官一口气念了十几个,“永信...永信?永信?”
“怎么回事?”范从文怒道,“人对不上?”
“大人,册子上有这和尚,但是却没人答应!”差役回道。
范文从冷笑,目光盯着方丈。
后者双手合十,“永信和尚早在三年前,就还俗.....”
“这册子去年的!”范从文大喝道,“方丈您在隐藏什么?”
“是是是,贫僧记错了!”
方丈额上出汗,“永信在后山闭关.......”
“去抓来!”
范从文大手一挥。
就这时,突见一名差役狂奔而来,直接拜在李景隆身前,“启禀公爷!”
“何事?”李景隆负手,皱眉道。
“公爷!”
那差役急道,“小的等刚才在一间僧室之中,发现了.....弓弩!”
“嗯?”
李景隆的神情,瞬间狠厉起来,目光盯着方丈,后者惊骇欲绝。
“绝无可能.....”
“您是说本官的人在撒谎吗?”范从文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对李景隆道,“公爷,下官奏请兵马司出兵围山!佛家清净之地,竟然私藏弓弩,居心叵测!”
“来呀!”
李景隆微微挥手,“拿本公的牌子,调两营巡捕过来!”说着,他冷声道,“山上无论僧俗,一概不得走脱!”
“喏....”
~~
唰唰唰....
栖霞寺的后山,两名和尚在密林之中快速的穿行,树枝刮破了他们的僧衣,使得他们格外狼狈。
噗通,确实一名年长的僧人脚下被树根绊了,直接倒底。
“师父!”另一个僧人惊呼一声,上前搀扶。
“快走!”
被扶起来的僧人咬牙道,“定是冲咱们来的!”
而后他们师徒二人,继续发足狂奔。但刚跑出去几米,就听嗖嗖两声。那两人几乎是同时,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着,直接吊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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