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神情呆滞地凝视着窗外,仿佛在思考着某些重要的事情。
周围的人全都心知肚明,微生雨定是心中藏有烦心事,但权念成却始终捉摸不透,究竟是什么样的困扰能让微生雨一直困在其中。
“多少还是吃一些吧。”
权念成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汤圆向前递过去,并接着说道:“今日可是元宵佳节,这汤圆乃是父皇特地前往御膳房亲自嘱咐准备的。”
微生雨缓缓转头望向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圆,犹豫片刻之后,最终还是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不过刚一闻到味道,她就感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差点就要吐出来。
权念成见此情形,赶忙伸手接过碗,只见微生雨俯身趴在床边剧烈地干呕起来,甚至还吐出了不少黄色的苦水。
他赶紧拿起手帕替她擦拭嘴角,轻声安慰道:“若是实在吃不下去,那就别勉强自己。”
微生雨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然后走到书桌前,提笔在纸张上迅速写下一张药方,随后将其交给权念成,些许虚弱地说道:“麻烦皇兄按照这张方子给我熬制汤药。”
权念成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方子,满脸狐疑地说道:“就连太医们对你的高烧都束手无策,凭你这个方子能奏效?”
微生雨的脸庞此刻显得无比憔悴和疲倦,她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太医们的医术自然是十分高明,但问题在于我自己服了毒,因此才会一直高烧不止。”
听到这里,权念成不禁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微生雨心中的郁结竟然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以至于需要用服毒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寻求解脱。
而且那毒居然连经验丰富的太医都未能诊断出来。
他赶忙吩咐手下之人速速前去抓药,然后转过头来,凝视着微生雨,关切地问道:“服毒?你莫非是想要轻生不成?”
微生雨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躺下身子,接着说道:“并非如此。我只是希望借助这场高烧,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统统化为灰烬罢了。虽然这毒药颇为猛烈,但还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你无需过于担忧。”
权念成听后稍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说道:“幸好如今你的身体已经调养得差不多,若换作从前,就这么一点点毒素,恐怕足以让你变成一个痴痴傻傻的人。”
微生雨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可惜现在就算想成为一个傻子也是奢望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般苦恼烦闷?”权念成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追问道。
微生雨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默默地蜷缩进温暖的被褥之中,仿佛想要逃避现实一般,轻声答道:“一切都已过去,那些事情早就不再重要了……”
见微生雨似乎不愿提及某些事情,权念成很识趣地不再追问下去。
没过多久,那碗精心熬制的汤药就已送入房中。
微生雨毫不犹豫地将其喝下,然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接下来的时光里,微生雨依旧如往常一般勤奋地练习剑术,努力提升自己臂间的力量。
尽管她付出了诸多努力,由于性别上的差异,无论怎样锻炼肌肉,成效都不太显着。
当她穿上那件宽松的衣袍时,身形依然显得修长,与其他那些肩膀宽阔、腰部纤细且浑身肌肉发达的将士们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在与他人的切磋较量中,微生雨却屡屡获胜,甚至经常占据着擂台的霸主地位。
虽然并非每次都是凭借纯粹的蛮力取胜,但只要巧妙运用自身的技巧,就能轻而易举地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微生雨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除非必要情况,否则她几乎不会主动与任何人交流沟通。
就连平日里最为亲近的人,也难以打破她内心筑起的那道高墙。
贺定安多次在夜半时分发现微生雨房间内的油灯仍然亮着,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翻阅书籍的声响。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整整一年之久。
直到微生雨年满十七岁之际,权以恒的身体状况却开始急剧恶化,就连名医们前来诊治也是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权念成只好亲自出面恳请微生雨前去为权以恒治疗病症。
从那时起,微生雨便时常陪伴在权以恒身边,悉心照料。
她所使用的药物以及针灸之法皆令众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这些独特的疗法真真切切地使得权以恒的身体状况日益改善。
正因如此,人们赐予她一个美誉——“妙手”。
时光流转,如今已然来到适宜赏花的时节。
微风轻拂,阳光明媚,微生雨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权以恒漫步于后花园之中。
此时此刻,正值铃兰花盛开之际,满园芬芳四溢,美不胜收。
权以恒凝视着眼前那片洁白如雪的铃兰花海,不禁心生欢喜,赞叹道:“寡人往昔从未目睹过这般奇异美丽之花,不知它究竟是何时被栽种于此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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