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规定。”
直截了当的回答，路清泽瞬间失望。
“菠萝的事儿有点复杂，一时间解释不清楚，总归小姑娘人不坏，你先凑合用吧。”
说完，可能觉得自己理亏，又安抚一句，“我国外的事儿过两天就处理完了，等处理完了去片场看你。”
“哦。”不来也行，其实也不是很期待。
和经纪人久违的电话就这样不咸不淡结束了。
夜晚在念剧本、背台词和忆往昔美食中快速消逝，不知不觉，黑暗散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的一天伴随着新的指望，路清泽照例早起早早来到酒店餐厅吃早饭，如昨天一般在各个食档转了一圈，把盘子装了个满满当当，准备找座位坐下。
随即，如昨天一般的，再次在临窗的位置看到纪行舟和他的人精经纪人，目光不幸再次对视，如昨天一般的再次打了个招呼。
但也有与昨天不同的地方。
昨天的纪行舟是吃饭如吃纸，影响就餐胃口的纪行舟。
而今天的纪行舟，是抢了自己半个橘子，罪加一等，越发影响心情的纪行舟。
在新的原因加持下，路清泽坐的位置比昨天更加远了。
是真真正正紧挨餐厅门口，下一秒就要出去的那种。
周正看着远处路清泽的背影，微笑开口，“他怎么坐那么远？我们得罪他了？”
纪行舟没有回答。
只有手上夹菜的动作，几不可察地慢了。
美味的早餐结束，路清泽在餐厅阿姨的注视下，再次厚着脸皮，拿了两个水煮蛋，方才离开了餐厅大门。
拍摄第二天，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的拍摄现场有条不紊地进行，进度甚至要比昨天更快一些。
两个镜头拍摄结束，时间接近上午十点，下一个镜头的布景相对复杂，导演和工作人员在场景前热火朝天地张罗，两个主演就这么喜提了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相邻的两个遮阳棚底下，路清泽偷偷瞄了眼隔壁正专心埋头剧本，仿佛要入定的纪行舟。
确认对方不会注意到自己，才从身后的小包中翻出一个早上从餐厅拿的水煮蛋，对着脑袋敲了一下，随即对着纸巾开始剥起皮来。
坚硬的外皮被剥干净，显露出其中圆润光洁的水煮蛋。
路清泽盯着手上的水煮蛋，欣赏了一会儿水煮蛋的外表，才期待地递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令人心安的味道，贫穷人士的绝佳零食代餐。
路清泽舒了口气，准备咬第二口，直觉感应到来自身旁的视线。
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停了停，转向旁边一看，纪行舟正盯着自己，不知道是在看自己还是看水煮蛋，目光深悠悠。
“……”
四目相对，再次沉默。
明明对方没有说话，但幽深如井的眼神，又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路清泽拿蛋的手抖了一抖。
不知怎地扛不住这股压力，路清泽终究还是开了口。
“纪老师，你要吃水煮蛋吗？”
纪行舟的视线从他手上的水煮蛋上扫过，白润的蛋清包裹着嫩黄的蛋黄，已然被咬了一口，甚至还有小小的牙印痕迹。
喉结微动，纪行舟淡淡开口，“不了。”
路清泽松了口气。
纪行舟又说话了。
“要吃橘子吗？”声音低磁清悠。
路清泽还沉浸在水煮蛋逃过一劫的庆幸中，没能反应过来。
不等他回答，纪行舟已经有了动作。
纪行舟将手上的剧本放在一边，随后在自家经纪人的呆滞中，提起对方大清早出门精心挑选买回来的橘子，递到了路清泽的面前。
“昨天橘子的回礼。”
路清泽愣了愣。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从纪行舟的手中接过橘子的袋子，“谢谢。”
随后在纪行舟的注视下，轻轻打开袋口，黄橙橙的橘子安静地躺在袋子中，一个个颗粒饱满，又大又圆，一看就是橘中一等。
路清泽又怔了怔。
片刻之后，路清泽抬起头，嘴角弯弯泛起笑意，语气由衷。
“纪老师，你人真好。”
被夸人好的纪老师，看着对方面上的笑容，无人注意的耳尖，偷偷红了。
拿出一个橘子剥开外皮送入口中，外表优越的橘子味道也没让人失望，送到口中汁水饱满，酸中带甜。
路清泽瞬间快乐，把袋子送到纪行舟的面前，示意纪行舟也吃一些。
纪行舟伸出手，从袋子中拿出一个。
一旁举着手机表情诡异的菠萝，也被邀请加入了分食橘子的队伍。
“小正哥也一起吧。”
路清泽喊上纪行舟身旁的周正，人精经纪人意味深长地盯了自家艺人一眼，没有多言，拿了个橘子一边吃一边和路清泽唠起了闲天。
“路老师，你家是哪里的？”
“H市本地的。”
“平时有什么爱好呢？闲了会做什么？”
“嗯……”路清泽想了想，“看电影和吃美食？”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一旁的场景被布置完毕，下一个镜头开拍，各怀心思的分橘子队伍就地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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