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起胸膛,眼神诚挚地看向几位老者,声音清朗有力:“各位叔叔、伯伯好!”
这股子不卑不亢的劲头,瞬间打破了长辈们审视的目光。
“哎呀!这小伙子敞亮啊!”一位性格豪爽的伯伯大腿一拍,“大大方方的,我喜欢!”
“就是就是,”另一位长辈也笑着点头,“老苗,你这福气在后头呢!”
“那是当然!”苗父哈哈大笑,笑声震得胸腔都在共鸣,他满脸自豪地瞥了一眼自家闺女,“也不看是谁选的人,我闺女这眼光,随我,准得很!”
话音刚落,温父一行人已踏着沉稳的步履步入侧厅。
西装剪裁利落,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他身后跟着温固安与几位港域名流,个个神情肃穆,目光如炬,却都默契地避开了主位方向——那是属于苗家的位置。
温固安站在温父身边,他的视线定格在角落:苗念立于一侧,身姿挺直如松,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的疏离;而郝友其就站在她身侧,一身中国红队服衬得他轮廓分明、气势逼人。
两人之间不过半臂之距,不近不远,恰似一道无声的界限。
郝友其即便穿着队服,也难掩那份骨子里的贵气与从容,反而因这身红衣更添几分锐意。
他微微垂眸,姿态谦和,可那一双眼睛却始终未离开苗念的方向,哪怕只是余光掠过,也像是在确认某种归属。
二人恭敬的站在苗父苗母身后,浓浓的家属感似乎不需要再多言。
苗父见老友进来,眼角笑纹舒展开来。老温,你今天可是迟到了!说着朝温固安瞥了一眼,前几天听我家念念提起你,这孩子现在记性倒好。
温父闻言朗声大笑,手指虚点着老友:世侄女跟你这倔老头提我?他故意眯起眼睛,佯装严肃地压低声音,该不会是告我什么状了吧?
你这老东西!怎么还跟三十年前一个德行?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你以为现在还是我们比谁先算出数据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
两位泰斗级人物的互损引得侧厅内哄笑一片,气氛瞬间从庄重变得热络起来。
郝友其本就心思玲珑,看到这一幕,再联想到苗念之前的举动,瞬间通透了。
他在欢笑声中微微侧目,垂眸看向身侧的苗念,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专门找爸爸妈妈来给我撑腰的?”
“哪有啊,凑巧嘛!”苗念无辜地眨了眨眼,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她手中的红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郝友其的杯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顺便……帮你巩固一下身份喽~”
此时,温父四处张望了一圈,疑惑道:“怎么光见你俩老家伙,苗岑没来?”
“岑岑没来,休假。”苗父说着,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一把揽住郝友其的肩膀,将他往身前带了带,动作里透着毫不掩饰的亲近与维护。“儿子虽然没来,但我女婿来了。”
苗父拍了拍郝友其的背,对着温父介绍道,“小其,这是我当年留学时认识的好兄弟,也是简阿姨的爱人,你喊温伯父。”
这一声“女婿”,算是当着圈内人的面,彻底盖了章。
郝友其神色未变,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他上前半步,双手持杯,杯沿特意压低了半寸,低于温父的杯口——这是极其标准的晚辈礼。
“温伯父好。”
他声音温润,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教养,既没有因为苗父的抬爱而骄矜,也没有在温家父子面前露怯。
直起身时,郝友其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站在一旁的温固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温固安眸色微沉,而郝友其只是淡淡一笑,那是一种胜利者特有的风度与从容。
点到为止,高下立判。
温父是何等人精,一眼便看穿了苗父这“护犊子”的用意,也看懂了这年轻人的分量。
他当下顺着台阶,给足了面子。
“好啊,好啊!”温父上下打量了一番郝友其,转头对苗父赞道,“你这女婿是真不错。前两天那个晚宴,我想找他合个影,结果愣是没排上队。既然是一家人,今天我可要插个队了啊!”
这话既夸了郝友其事业有成、炙手可热,又变相承认了他“一家人”的地位。
苗父听得通体舒畅,大笑道:“好说好说!今天让你拍个够!”
周围蹲守已久的媒体如同嗅到猎物的鲨鱼,哪里肯放过这般名场面。
只听得快门声此起彼伏,镁光灯连成一片白昼,贪婪地将这一幕定格。
晚宴步入尾声,酒店花园的草坪上竖起了一面流光溢彩的网红光墙,供宾客打卡。
郝友其和苗念并肩立在光影交错处,耐心地等候几位长辈合影。
待叔叔阿姨们拍完,两人微微躬身,礼貌地挥手作别,举手投足间尽是教养。
就在这时,苗念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天见过的女记者,此刻正举着长焦镜头,视线死死锁住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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