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像是在珍惜最后的触碰。
“再见了，我的爱人。”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不舍。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身体便软软地倒在了我的怀里。
抱着她，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去医院的路上，我不断地祈求神明，祈求她不要离开我。
可她被推出来时，盖着白布的身影让我无法相信。
她死了。
我的妻子死了。
她离开的那一天，是她的生日。
从此，那个本该庆祝的日子，成了她的忌日。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风里透着一股刺骨的凉意。
她的墓碑上是我亲手挑选的照片，笑容明媚如初。
我站在墓前，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心中却一片死寂。
“瑶瑶，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本来还想着以后每一年都给你庆祝，给你做蛋糕，看你吹蜡烛。”我的声音低哑，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丢下我？”
身旁的管家劝我回去，我没有动。
“你们先走吧，我再陪她一会儿。”我的目光始终未离开那墓碑。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那儿，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满天星，轻轻放在墓碑前。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害怕睁开眼再也看不到你，害怕回到那个没有你的世界。”
风轻轻吹过，像是她的手抚过我的脸，却更让我觉得空荡。
接下来的日子，我强迫自己投入工作。
顾氏在我的手中越发壮大，可我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样。
她的房间，我一直留着，原封不动。
那些属于她的物品，甚至连她穿过的衣服，我都舍不得收起。
夜里，我常常梦到她。
梦里，她还是笑着，像从前一样轻轻靠在我的肩头，喊我“长尧哥哥”。
可每次我想握住她的手，她却总是渐渐模糊，直到彻底消失。
我猛然惊醒，才发现枕头已经被眼泪打湿。
那些属于她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淹没了我所有的理智。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她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而我却无法替她分担？
为什么我没能早点发现她的隐忍，没能早点帮她摆脱那些折磨？
我不止一次站在她的墓前，轻声问她：“瑶瑶，你想让我怎么办？你想要我做什么，告诉我啊。”
风拂过耳畔，仿佛她的声音在轻轻呢喃，却听不清。
从那以后，每年的这个日子，我都会带着蛋糕和满天星去看她。
点燃蜡烛，对着空荡的墓碑唱一首生日歌。
“生日快乐，瑶瑶。”
声音低沉却温柔，仿佛她就在我身边，听着我说话。
我知道她不会再回来，可她的名字，她的笑容，她的气息，永远刻在我的心里，成为我生命中再也无法抹去的一部分。
“瑶瑶，你在那边……一定要过得幸福。”我的声音哽咽，却带着最后的祈愿。
满天星在风中微微摇曳，像是她的回应，像是她最后留给我的温柔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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