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猛地转头，眼中满是震怒。
"武安君，你为秦国征战一生，功勋盖世。我秦天岂能让你做这等牺牲？"
"陛下，"白起望着远处的城墙，眼神平静，
"老臣马革裹尸，本就是死得其所。如今能用这条老命，换回秦国的未来，也算得上善终。"
"不可！"秦天声音嘶哑，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妻子没了可以再娶。"
"但武安君若是离去，我大秦便失去了半壁江山！"
白起看着自己的君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不等秦天再开口，他猛地勒马转身，策马奔向邯郸城下的空地。
"白起！给我回来！"
白起却头也不回，径直冲向敌我阵前。
他勒马立于城下，仰头对着城头高喊："赵王！老夫愿以一命，换王后与太子平安！"
城头一片寂静。
赵王俯视着这位秦国名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白起，你当真要如此？"
"老夫一言九鼎！"白起解下佩剑，掷于地上，"只求王后与太子平安！"
秦天看着白起的背影，握缰绳的手因用力而发白。
这位功勋盖世的大将，此刻正要用生命为秦国的未来做最后一次谋划。
"白起......"秦天喃喃低语，心如刀绞。
白起孤身伫立阵前，风吹动他的战袍。
城头上，楚王缓步而出，俯视着这位秦国名将，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好一个白起！"
楚王朗声道，"能为君王赴死，不愧是秦国的擎天之柱。这等忠义，本王敬佩。"
说罢，他转向身后，"来人，护送王后与小公子下城！"
赵王立于城头，目光凝重。
他望着这位曾让六国闻风丧胆的武安君，心中百感交集。
纵使昔日血海深仇，此刻也不禁为这份忠烈所动。
"且慢！"
韩王突然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如今我军势大，何不趁机将秦军一网打尽？只要扣住赵姬和太子，秦天还不是..."
"住口！"
赵王厉声打断，转身怒视韩王，
"你这是何等卑劣！白起以死明志，我等若是背信弃义，岂不让天下耻笑！"
齐王也冷冷瞥了韩王一眼。
"若是连最基本的信义都不讲，我等六国也不配与秦国争锋。"
楚王神情凝重，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六国精锐损失殆尽，若再持续下去，只怕连自保之力都将不存。诸位，到此为止吧。"
韩王在几人凌厉的目光下悻悻退后，不敢再多言。
邯郸城门缓缓开启，赵姬抱着嬴政的身影出现在晨光中。
小小的嬴政紧贴在母亲怀中，却倔强地昂着头，不愿在敌人面前显露怯意。
马车穿过两军阵前，每一步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沿途的将士们默默注视着这对母子，有人握紧了刀柄，有人低下了头。
赵姬坐在车中，轻抚着儿子的头发。
透过车帘的缝隙，她望见了远处秦军阵前的秦天。
秦天立于军阵之前，凝视着渐近的马车。
他的目光掠过白起，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赵姬的马车渐近，秦天站在营地前，目光如铁。
就在此时，他突然扬声对城头喊道。
"诸位，寡人愿以十五城，换回白起将军！"
"可笑！"赵王冷笑一声，"十五座城池，岂能与白起相提并论？"
他的目光转向白起，
"武安君，你既然执意求死，那本王就成全你。
三千弓箭手已经瞄准你的方向，要么自行了断，要么死于万箭之下！"
白起闻言，却是一笑："多谢楚王美意。"
他抬头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陛下，"他轻声道，"下雪了。"
秦天的心猛地一揪。
只见白起缓缓举起佩剑，锋刃抵在脖颈之上。
"记住，答应微臣的诺言。"
白起的声音轻若无声，剑锋已经划破了皮肤。
千钧一发之际，秦天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那张在系统给予来的"假死卡"，此刻宛如黑暗中的火光般明亮。
曾经的他嗤笑系统的存在，认为这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游戏。
可此刻，他竟像个虔诚的信徒般在心中疯狂祈祷。
来不及细想，秦天毫不犹豫地催动假死卡。
卡片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微光，直射向白起的胸膛。
只见白起身形一颤，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随即轰然倒地。
鲜血如泣如诉，一点一滴渗入雪地，将纯白的天地染成刺目的殷红。
寒风呼啸，却吹不散这浓稠的血腥气。
秦天望着这一幕，只觉五脏六腑都被人生生撕裂。
他的武安君，就这样倒在了敌国的城下。恍惚间，往日种种涌上心头。
率军破韩、攻赵、伐齐时的威风凛凛，与他饮酒论剑时的意气风发，此时都化作了这雪地上的一抹血红。
城墙上，六国诸侯的神情各异。
韩王面露快意，这个让韩国损兵折将的宿敌，终于倒下了。
赵王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感，四十万大军血染长平的仇恨，今日总算得报。
秦天望着城头的六国诸侯，眼中寒光迸射。
"诸位，今日之耻，他日必当百倍奉还！待到王旗高扬之时，便是六国血流成河之日！"
望着邯郸城内的诸侯，秦天强压下滔天的恨意。
"既然诸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让寡人将武安君的遗体带回，立将军之墓。"
赵王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秦王，寡人满足你的要求。"
"你能为我赵国送回廉颇将军的遗体，那寡人也该投桃报李，还请秦王带着武安君返回秦国吧。"
言语间的嘲讽之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仿佛上天也在为这位战神的陨落洒下悲伤的泪水。
秦天缓缓走向白起的遗体，双膝重重跪下。
他轻轻抱起这具仍有余温的身躯，动作轻柔如怕惊醒熟睡的人。
远处传来了秦军战士压抑的哭声，他们目送着这位曾带领他们所向披靡的主帅，最后一次离开战场。
秦天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泪水无声滑落，砸在武安君的铠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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