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公馆。
“这里的环境好压抑……”
丹鹤抱着飞霄的胳膊，有点胆怯地四处张望。
正如俗话说的那样，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丹鹤总感觉这些黑漆漆的角落里会突然蹦出来一只长相诡异的怪物，然后把他当小点心给一口吞掉。
整个朝露公馆都没什么灯光，在铺设了毯子的道路两旁还有许多隐夜鸫的雕像，黑黢黢的，眼中散发着幽幽的光，看得人鸡皮疙瘩疯狂冒出来。
不少工作人员也都定在了原地不能走动，就连呼吸声在这儿都能有回音。
“没关系，我在呢。”
飞霄安抚住了有些害怕的师兄。
没办法，现在的丹鹤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放点气势出来吓吓人还行，真打架的话只能在一边充当气氛组，还要当心别一不小心卷进去了变成持明肉酱。
他害怕点也是很正常的。
一切恐惧都是源自于火力不足，现在的师兄战力不足，自然也会产生恐惧。
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
飞霄抓着丹鹤的手，不断地用指头抚摸着他的手背以作安抚。
“总觉得……山雨欲来……”
“有什么发现吗？”
“到处是贪饕、繁育的力量，不过好像被谁约束住了，都没有什么异动……”
丹鹤微微皱眉，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扫视过四周的黑暗，隐约觉察到了怪异：“而且这儿好像……还有一个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命途力量……”
“是同谐？”飞霄问。
丹鹤却是摇了摇头：“不是，这股力量有点像【同谐】，但是又好像不是……”
“有点像【同谐】，又好像不是……”
飞霄想了想，问：“是不是有种好像要按照某种规则来、如果违背的话就要遭到惩罚的感觉？”
“对！就是这种！有点像是玩游戏的时候要遵守的规则！”
“那怪不得……”
“你知道答案了？”
“嗯，我大概猜到了。”
飞霄若有所思，迎着师兄期盼的目光，给出了答案：“【秩序】。”
【秩序】！
丹鹤浑身一震。
对……对！
也只有【秩序】才像【同谐】！
因为这两条命途中有一部分的命途概念是重合的，所以能够在刻意遮掩之下让人辨不清楚真实内核。
“但是【秩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没错的话，【秩序】的太一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失去消息了，那个时候甚至寰宇蝗灾都才发生没多久，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谁知道呢。”
飞霄微微摇头：“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弄明白了敌人的一部分能力，倒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对了，一会儿见了那位橡木家系的家主之后你就先别说话，由我来说。”
“哎？为什么……？”
丹鹤愣了一瞬，眨巴眨巴眼。
“听话。”
飞霄并没有说原因，只是揉了揉师兄的头发。
“那好吧……”
丹鹤下意识地蹭了蹭飞霄的手心，毛茸茸的发梢拂过掌心，有点痒痒的。
狐人将军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脸上难得带了点红晕。
“你怎么跟条小狗一样……”
她喃喃自语。
“哎？”丹鹤没听清楚。
“没什么。”
她咳了一声，招了招手：“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哦，来了。”
少年持明屁颠屁颠地跟上，后面的龙尾巴一甩一甩的，能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心情挺不错。
飞霄余光留意着丹鹤的状态，眼见着刚刚还有点害怕的少年人现在满面春风的开心模样，忍不住抿了抿唇，将笑意藏起。
师兄实在是可爱，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也不知更加幼年的师兄是否也是这般，若是师兄能够与自己有孩子的话，或许能够窥见一二。
只可惜持明一族……
“在想什么？”
丹鹤歪过头来，一双眸子澄澈清明。
“没什么……”
飞霄瞬间回神，面色如常。
她身居将军高位三十年，与曜青仙舟各方势力斡旋争斗，早就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只是这段时间在师兄身边待着，不自觉就放松了警惕，这才能让师兄从她眼中看出情绪变化的端倪来。
但是也只是情绪变化，仅此而已。
要是师兄通过自己的眼睛就能看出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她飞霄这个将军的位置就可以给师兄坐了。
“是吗？”
丹鹤刚刚总觉得胯下有点凉凉的，不过现在倒是没有了。
是错觉吗？
“这里是……”
忽得，飞霄停步，面色有些吃惊。
“怎么了？”
“你看前面。”
丹鹤依言抬起头，神色也是微微一愣。
却见面前的宽敞大厅内正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沙盘，里面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霓虹灯闪耀，若是生活于其中，恐怕也看不出它与真实世界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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