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聪心中猛地一震。‘飞影回天’乃是路飞影独创的绝学,向来秘不示人,即便是庄内弟子,也只有路劲阳、路劲松兄弟有幸习得完整招式。“你确定吗?”贺聪追问道,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雷天呜扯开衣襟,一道狰狞的剑伤从锁骨延伸至胸口,还未完全愈合,隐隐渗着血丝:“这角度,这力道,除了‘飞影回天’,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招式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云琪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道说……”
“嘘……”贺聪突然按住云琪的肩膀,示意她噤声。十丈外的竹林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绝非风吹所致。
三人立刻屏息凝神,全身紧绷。片刻后,一道黑影从竹林间一闪而过,朝着山庄西侧快速奔去。
“好像是葛师父!”云琪压低声音惊呼道。
贺聪与云琪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即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雷天呜因伤势未愈,便留在原地等待。
夜色如墨,贺聪与云琪猫着腰在竹林间穿梭,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映出斑驳的碎影。贺聪伸手拦住云琪,低声道:“小心,他可能察觉有人跟踪。”云琪点点头,抽出腰间长剑,剑柄上的流苏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
葛汝民的身影在前方忽隐忽现,他似乎对后山的路径极为熟悉,专挑那些崎岖难行的小道。贺聪和云琪不敢跟得太近,却也不愿轻易被甩开。突然,一阵冷风袭来,云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贺聪察觉到她的异样,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轻声说:“别着凉。”云琪心头一暖,借着夜色,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少年,心跳不由得加快。
就在两人稍作停留时,前方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贺聪与云琪对视一眼,迅速朝着声音来源靠近。只见葛汝民正蹲在一个隐蔽的山洞前,与洞内的人低声交谈。贺聪示意云琪噤声,两人小心翼翼地趴在草丛中,竖起耳朵想听清对话内容。
“准备得如何?”葛汝民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
洞内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放心,比武大赛那日,定能让路飞影颜面扫地。”一个陌生男声说道,“不过……断影计划必须在大赛前完成。”那人又说道,“我家庄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葛汝民的声音透着不耐:“急什么?老东西看得紧,连我都不知情。倒是你们,安排的内应可靠吗?”
“放心,他潜伏多年,就连路飞影都未起疑。”陌生男子冷笑,“倒是你,别关键时刻出错。”
“哼,为了飞影剑谱,我有什么不能舍的?”葛汝民的声音突然变得阴狠,“只是那贺小子……“
云琪听到这里,心中一颤,脚下一滑,踩断一根枯枝。
“谁?!”洞内厉喝。
贺聪当机立断,一把将云琪推向暗处,低音道:“跑!去找老庄主!”而自己则故意弄出声响,朝反方向跃去。
三道黑影瞬间掠出洞口,葛汝民看到贺聪背影,眼中寒光乍现:“果然是你!”
三道黑影很快抓到贺聪,并带到庄内祠堂。此时已是寅时,葛汝民端坐主位,两侧站着四名持剑弟子。
“深夜不安份守自,贺耳总好大的胆子。”葛汝民怒道。
贺聪只是说道:“弟子只是夜练剑法,偶然……”
葛汝民猛地站起,“飞影剑法是飞影山庄的剑法,你却会用什么无影剑法,分明就是想与我飞影山庄相抗衡。如今你来,到底想干什么?”
贺聪瞳孔骤缩,“你所说之事纯粹是无中生有,我不知从何谈起。”
“葛汝民!”祠堂大门被推开,云琪扶着老庄主爷爷路飞影疾步而入。路飞影此刻目光如电,不怒自威。“大半夜的,闹什么?”
葛汝民脸色变了变:“师傅,这小子夜探禁地,我怀疑……”
“怀疑什么?”老庄主走到贺聪面前,说道:“他是我带回来的人,也就像是我的徒弟一样。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葛汝民还要争辩,老庄主已转身离去。云琪趁机扶起贺聪,低声道:“雷师兄不见了,我找遍山庄都没……”
“云琪姑娘!”葛汝民厉声问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庄主在门口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葛汝民,比武大赛就要开始了,你可要帮助守护好山庄,万万不可有差迟。”言罢缓缓离去。
贺聪被云琪搀扶着退出祠堂,背后葛汝民的目光如附骨之疽。转过回廊,老庄主竟在暗处等候。
“孩子,”老庄主路飞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去参加比武大赛的人走后,你可要多加留神庄内的动静,山庄万万不可有闪失。”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时刻要警惕,若见飞影山庄有变,务必护好云琪。”
贺聪点点头,未作回音。
这日,参加比武大赛的队伍提前出发了,并把庄里七成好手都带走了,一去可就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飞影山庄前所未有的空旷,贺聪站在演武场边缘,看着最后一名弟子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心头莫名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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