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单纯只做盟友，也挺好的，你觉得呢？”
问完这句话，叶舒窈看到伏罗很明显地愣住了。
但他极快地反应了过来，斩钉截铁道：“我觉得不好！”
“哪里不好？”叶舒窈偏要添一把火，“你整天生气上火，对身体多不好。”
“那你就不能……”伏罗看出她是故意，却忍不住道，“你就不能不让我生气吗？”
这回，叶舒窈敛了玩笑神色，道：“抱歉，伏罗。”
“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回到京城后，不出意外的话，驸马还是要继续选的。”
这无疑是间接告诉他，她不会因为他变得“专一”。
伏罗被她淡然的语气撞得胸口闷痛，咬着牙，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盯着叶舒窈，而后者在他的目光下并无一丝心虚。
半晌，他被气笑了：“你可真是坦诚。”
后两个字被他重重挤出，可讽刺中似乎又夹杂着些慌乱。
叶舒窈看他一眼：“我做不成你想象中的那种好女人，所以我也不会强求……”
“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伏罗忽然打断她。
叶舒窈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之前怎么不说？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你倒想和我撇清关系了？”他胸口起伏，显然是憋着一股气，锐利的视线如有实质，狠狠盯着叶舒窈。
就算只是玩笑，叶舒窈这样的话也足以令他如此。
“什么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叶舒窈皱眉，“我又没有睡你……”
话没说完，伏罗的脸色变得更加可怖。
叶舒窈顿了顿，声音小了许多：“难道是我忘了？这种事的话，不应该啊……”
头顶遮上一片阴影，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就被伏罗拉住，拉进了不知何时散开的衣襟中。
叶舒窈：？！
忽然间这是做什么？
她下意识想抽出手，伏罗却用力地把她按住。
“没睡就不算了？”伏罗的语气凶狠，又带着莫名的委屈，“别的呢？你全都忘了？”
掌心与柔韧的肌肉触碰，一片炽热，还有轻微的震动传来，那是伏罗的心跳。
“你不是很喜欢吗？怎么不摸了？”
叶舒窈越不说话，伏罗就越激动：“不记得了？在水池里，你就是这样……”
他的话没说完，声音忽然飘了一下。
一直被他拉着的手忽然间向下滑了几寸，按在了他的小腹上。
猝不及防过去之后，伏罗眯了眯眼睛，竟然笑了。
两人靠得近，叶舒窈自然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表情变化，无语道：“又开心什么？”
伏罗：“继续啊，就像之前一样。”
他绷紧了身体，让肌肉的轮廓更加明显，宽大的手掌覆上叶舒窈的手背。
就在这时，叶舒窈忽然间把手拿开了。
“伏罗，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叶舒窈微微皱眉，看着他，“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说完，叶舒窈坐了回去，不再看他。
伏罗一怔，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有些慌了，僵硬片刻，理好衣服：“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别……生气。”
道歉这种事，在伏罗的人生中实在是一大奇事，所以说得有些磕绊。
从小有人因为兽血的事骂他，他就一定要骂回去，别人打他，他就要变本加厉撕下对方一块肉来。
道歉？只有窝囊废才会低头。
他曾无比信奉这句话，可现在看到叶舒窈生气，却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叶舒窈虽然身份尊贵，可除非一上来就找茬的，她鲜少用严厉或带有斥责的语气与人说话。
与伏罗更是，从前调侃与戏弄居多，现在也能好好说上几句话了。
叶舒窈从未真的和他生过气，这是第一次，虽然尚且不知原因，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好在叶舒窈并没有视而不见，她转过来，看向伏罗。
“可能是我方才的表现让你误会了，那些话都是认真的，不是在欲擒故纵。”
叶舒窈刚才思考了一会，觉得唯一的问题就是出在这。
而且，伏罗这样的性格，确实并不适合。
往日她可能还有把这瓜强行扭一扭的心思，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了。
她觉得自己总算是解释清楚，没想到，伏罗听完脸色似乎变奇怪了。
“所以，你是真的想和我划清界限。”
“是尊重你的选择。”叶舒窈纠正。
伏罗张了张嘴，忽然反应过来，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叶舒窈是认真的，在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
她并不无情，甚至于可以说是体贴，可他的心却一阵阵地揪紧。
“我不想。”半晌，伏罗开口。
“那好吧，”叶舒窈似乎有些叹息，“那以后，我们就做盟友。”
“我说我不想只和你做盟友。”
“嗯？”
伏罗勾起唇角：“你占过我的便宜，就想着么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
“所以，算你欠我的，要还回来，”伏罗轻哼一声，“至于期限，自然是由我说了算。”
叶舒窈听明白了，从容递上台阶：“好吧，只能这样了。”
“不过，你以后不要跟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眼看这话又戳到了雷区，叶舒窈忙安抚，“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和找我还还债呢，你说是不是？”
“……本王知道了。”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啊不，人飞猫跳，总算结束。
伏罗赖着不肯走，要和叶舒窈一起午睡，叶舒窈拗不过的又犯困，只好任由他去了。
男人在冬天是取暖利器，夏天则成了煎熬，叶舒窈迷迷糊糊叹了口气，有些想念青棠。
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乱糟糟的脚步声，动静极大，似乎是许多人在跑动。
“怎么了？”
“我去看看。”
伏罗本就没有睡，立刻有所反应，门一打开，与雾刃撞了个正着。
雾刃径直越过他，走到屏风前，对叶舒窈道：“主人，宋将军找到叶霄的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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