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突然而来的安排，马修是很懵圈的。
这怎么看都是在让自己去死。
被惹急了，马修就反驳说：“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死呢？”
白聪回答说：“并不是让你去死。只是让你去升级。再者说，我和齐琪也不合适啊。”
马修追着问：“怎么不合适？我看你们很合适。你白聪也很聪明啊，你白聪磕了这么多药还能站在这里，意志也很坚定。齐琪也很合适。齐琪只是看起来傻，但一点也不好骗，齐琪把自己灵魂搅乱还能基本复原，就说明齐琪意志比我们都要坚定。”
白聪说：“当然是因为我们家里背景深厚，有钱又有权。”
马修这下有点生气了，并且为手边没有桌子感到遗憾。
如果手边有桌子，马修肯定要把桌子拍得震天响，这也太欺负人了。
白聪继续给马修讲道理：“你看啊。如果我和齐琪的灵魂被量子化了，我们家里的反应就很难以预料。我们两家里既有好人，也有坏人，有疯子，也有狂人。事情会很麻烦。你被量子化，就很简单了。”
虽然白聪说得是有道理，但马修是听不进去的。
马修可不想死。
白聪继续劝马修：“你这不算死。量子化后的你，也不会认为这是死亡。我们给宋大伟讲道理，让他将你的灵魂量子化，让你取代大首领。然后我们就弄死大首领，删除宋大伟的这段记忆。你治疗好这千万人。我们离开这里，你成为大家的英雄。以你的能力，今后没人能利用你的能力。你应该还能找到彻底修复精神内核的方法，以后就算是修改精神内核的技术落到坏人手里，我们也就不用怕了。你看，我安排的好不好？”
马修变出了个桌子拍着说：“你看我头大吗？”
突然马修有了灵感：“我都忘了，我们是公职法师，但我们邪魔歪道的手段也是不少。我们正好也是三人，我们对这个大首领用清白咒，好好研究研究，然后用心灵控制法术控制大首领，让他治好这千万人。最后再永久放逐他。”
齐琪第一个反对：“不行。”
马修急得满头大汗：“为什么不行？法师职业道德，在这种情况下失灵，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在这个时候，就不用再死守规则了。”
齐琪摇摇头说：“我当然不是在死守什么道德，而是量子灵魂虽然可以被杀死，但因测不准原理，量子灵魂不能被控制，不能被观察。”
马修感觉到了不对劲，问齐琪和白聪：“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好像早有预案一般。怎么就像是挖好了坑，等着我往里进？你们怎么这么懂量子灵魂的？”
白聪很坦然地说：“老马啊，你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就是挖坑等你进呢。”
在来之前，白亮给了白聪、齐琪预案书，眼前这个局面，是白亮预想到的局面之一，也就是必须有人取代徐本兮量子灵魂原始体的局面。
根据白亮预案书中的方案，这个替代者只能选马修。
马修听闻之后，立马反驳：“白亮看错人了。预案书里有没有写，马修不同意的情况下该怎么办？”
白聪问马修：“你听说过忒休斯之船吗？一条船的每个元素都被换掉了，这个船还是原来的船吗？一个人身上每个细胞都更新了，这个人还是原来的人吗？一个灵魂所有的碎片都刷新了，这个灵魂还是原来的灵魂吗？你来到这世间之后，你身上的细胞已经换过很多轮，你灵魂的碎片也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些，但你都不会怀疑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现在也只是把你的灵魂量子化，你还是原来的自己。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也可以每天只量子化一部分。”
马修没回答白聪，而是反问：“这是白亮预案书里给你准备的说辞？”
白聪点点头。
马修说：“这点说辞不够，还有没有别的说辞。”
白聪又说：“作为一个外来者，作为一个从外乡而来的外来者，应该守好自己家乡的秘密，将灵魂量子化，才能守好秘密。”
白聪又解释说：“这是白亮预案书里的原话，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包括忒休斯之船，也是我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这都是白亮预案书里的原话。”
马修这下是真被吓到了。
这样看来，白亮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最深处的秘密，知道了自己是一个穿越者。
白聪给了马修一个信封，说这里是白亮给马修的信，让马修自己看。
马修拆开了信封，读起了白亮给自己的信。
外乡人马修，我见过许多你这样的外乡人。因为不能适应上京市这样的大城市，分裂出了一个新的人格，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格。但你与别人又不同。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新分裂出的人格很讨人喜欢。你新分裂出的人格，才是你原始人格，原本那个令人生厌的人格，实际才是扭曲的人格。一个人格分裂者，在发世界很难获得信任。虽然我不愿揭穿你的秘密，但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你的秘密。将灵魂量子化，是你唯一的救赎之路。另外，我很喜欢你为自己新人格编的背景故事，很有创意。
看完这封信，马修觉得这下完蛋了。
无论老白是不是知道自己是穿越者，无论自己究竟是穿越者，还是人格分裂者，自己面前只有灵魂量子化这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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