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们离开后,有没有异常情况?” 林泰走到何晨光身边,压低声音问。何晨光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发现敌人,就是刚才听到远处的炮声,有点担心你们。” 林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没事。你守在这里,辛苦你了。” 何晨光笑了笑,指了指身边的水壶:“还好,你们留下的水还够喝。”
林泰随即开始清点人数。“张冲?”“到!”“蒋小鱼?”“在!”“通讯兵?”“报告连长,在!”……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一声声回应在暮色中响起。当确认最后一名战士也安全归队时,林泰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靠在战壕壁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后背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奔波,又开始隐隐作痛。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 是后勤的人送热食来了!两名后勤兵扛着巨大的保温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战壕里,桶里飘出的粥香,瞬间驱散了阵地上的硝烟味。“开饭喽!都是热乎的粥和馒头,大家快来领!” 后勤兵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依旧热情。
战士们立刻围了上去,每个人都拿着饭盒,眼睛里满是期待。保温桶一打开,白粥的清香扑面而来,里面还飘着几块咸菜;馒头虽然有些凉了,却依旧松软。张冲端着饭盒,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粥,温热的粥滑过喉咙,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也缓解了饥饿感。“这粥太香了!比压缩饼干强一百倍!” 他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嘴角还沾着粥渍。
蒋小鱼则拿着馒头,掰成小块,慢慢放进嘴里。他没急着喝粥,而是先将一块馒头递给身边的俘虏:“吃吧,别饿死了。” 俘虏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眼泪都快流出来 —— 他们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这简单的馒头,此刻却像山珍海味。
林泰端着粥,蹲在战壕边,慢慢喝着。粥很清淡,却带着家的味道,让他想起了母亲煮的粥。他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夜间岗哨的安排 —— 夜里是最容易出意外的,必须保证岗哨轮换及时,不能有丝毫松懈。“张冲,你带两个人,负责上半夜的岗哨,两点钟换班。” 林泰对着张冲说,“蒋小鱼,你带两个人,负责下半夜,注意观察东面的河道,那里容易有敌人渗透。”
“明白!” 张冲和蒋小鱼同时应道。林泰又看向何晨光:“晨光,你腿伤还没好,夜里就别站岗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靠你盯着远处的动静。” 何晨光想拒绝,却被林泰按住肩膀:“这是命令,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何晨光只好点头,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 —— 弟兄们都在辛苦,自己却只能休息。
安排好岗哨,林泰又检查了一遍弹药库和工事。弹药还够支撑一段时间,工事也没有损坏,他这才放心。回到战壕时,大多数战士已经吃完了饭,正靠在掩体上休息,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小声聊天。林泰走到俘虏身边,蹲下身问:“你们还有什么情报,都老实说出来,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理。”
两名俘虏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犹豫着开口:“我们…… 我们知道敌人的迫击炮阵地在哪里,就在南面的山谷里,有六门迫击炮……” 林泰眼睛一亮,赶紧让通讯兵记录下来:“详细点,具体位置在哪里?” 俘虏一边回忆,一边描述着迫击炮阵地的位置和防御情况。林泰认真听着,心里盘算着 —— 如果能把这个情报传给指挥部,说不定能一举摧毁敌人的迫击炮阵地,减少主阵地的压力。
夜色越来越浓,山间的风变得有些寒冷。岗哨已经就位,张冲带着人在东面的战壕里,借着月光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蒋小鱼则在西面设置了简易的警戒装置,确保敌人不会从侧翼偷袭。林泰靠在掩蔽部的帆布帘后,看着外面的星空,心里满是平静。虽然明天还会有战斗,虽然未来依旧充满未知,但此刻,弟兄们都在,阵地还在,这就够了。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 已经晚上八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换岗了。
后半夜的风突然转了向,裹挟着山间的湿气,掠过三号阵地的战壕。林泰靠在掩蔽部的帆布帘后,刚合上眼没多久,就被一阵细微的 “滴答” 声惊醒。他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向头顶 —— 帆布的缝隙里,正不断渗下细小的雨珠,落在地上积起的小水洼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下雨了。” 林泰低声呢喃,伸手摸了摸身边的防水布。这是昨天后勤送来的物资,边角还带着折叠的褶皱,此刻成了他们唯一的遮雨工具。他起身掀开帆布帘,冷风夹着雨丝扑面而来,打在脸上冰凉刺骨。战壕里,不少战士已经醒了,有的正用钢盔接着雨水,有的则试图用碎石堵住掩体的缝隙,却怎么也挡不住不断渗进来的雨水。
“都把防水布撑开!注意保护弹药!” 林泰对着战士们喊道。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带着一丝沙哑 —— 连日的战斗和熬夜,让他的嗓子早已不堪重负。张冲最先响应,他扛着防水布,踉踉跄跄地跑到机枪阵地,将防水布搭在重机枪上,用石头压住四角。雨水顺着防水布的边缘流下,在地上积成一道小水流,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紧紧盯着南面的方向,生怕雨水影响了机枪的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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