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鱼则带着人,在战壕里挖掘排水沟。工兵铲与湿泥碰撞,发出 “噗嗤噗嗤” 的声响,溅起的泥水沾满了他们的裤腿。“再加把劲!把水排出去,不然弹药会受潮的!” 蒋小鱼一边挖,一边喊道。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滴,模糊了视线,他却只是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继续埋头干活。他知道,弹药是他们的命,一旦受潮,下次战斗就会陷入被动。
何晨光躺在掩蔽部的角落里,腿伤在潮湿的环境下隐隐作痛。他想起来帮忙,却被身边的战士按住:“何哥,你腿不好,就在这儿歇着吧,我们来就行。” 何晨光只好作罢,却依旧坐起身,从背包里掏出备用的绷带,仔细地重新包扎伤口。雨水渗进掩蔽部,打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 ——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明天的战斗,生怕自己的腿伤拖了队伍的后腿。
林泰沿着战壕巡视,看到战士们一个个浑身湿透,却依旧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走到一处弹药库前,看到两名战士正用防水布紧紧包裹着弹药箱,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往下淌,却没让一滴水渗进弹药箱。“辛苦你们了。” 林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欣慰。那两名战士笑了笑,露出被雨水打湿的牙齿:“连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要弹药没事,再苦也值。”
雨越下越大,从最初的细雨变成了中雨,砸在钢盔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声响。战壕里的积水越来越深,已经没过了脚踝,冰冷的雨水浸泡着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疼。张冲站在机枪旁,浑身早已湿透,作战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结实的肌肉线条。他时不时地伸手摸一下机枪的枪管,感受着金属的温度,生怕雨水影响了机枪的精度。“老伙计,你可得撑住啊。” 他对着机枪低声说,语气里满是恳求 —— 这挺机枪,已经陪他经历了无数次战斗,是他最信任的伙伴。
蒋小鱼终于疏通了排水沟,看着雨水顺着沟槽流出战壕,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休息片刻,就发现东面的战壕又开始渗水。“快来人!这里又漏水了!” 蒋小鱼喊道,率先冲了过去。战士们立刻围了上来,有的用碎石堵塞缝隙,有的用防水布覆盖,忙得不可开交。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睁不开眼,却没人抱怨,只是默默地用行动守护着这片阵地。
林泰走到掩蔽部,看到何晨光正靠在墙上,脸色苍白。他走过去,摸了摸何晨光的额头,发现有些发烫。“你发烧了?” 林泰皱着眉头问。何晨光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没事,可能是有点着凉,过会儿就好了。” 林泰却不放心,从背包里掏出仅剩的半盒退烧药,递给何晨光:“赶紧吃了,别硬撑着。” 何晨光接过药,没有犹豫,就着药水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他。
雨一直下到天快亮时才停。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淡淡的曙光透过云层,洒在布满积水的阵地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林泰站起身,活动了下发麻的腿脚,关节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他走到战壕边缘,看着远处的山谷,雨水冲刷过的山林显得格外清新,却也掩盖不了战争留下的痕迹 —— 远处的山坡上,还能看到被炮火炸出的弹坑,光秃秃的树枝指向天空,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战争的残酷。
林泰站在战壕边缘,哈出的白气刚飘出不远就被雾气吞没。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却依旧挡不住雾气带来的湿冷 —— 衣服上还残留着昨夜雨水的潮气,此刻贴在皮肤上,寒意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他掏出望远镜,镜头里一片模糊,只能看到远处雾气中偶尔晃动的树影,根本无法分辨是否有敌人活动。“这种鬼天气,最容易藏人。” 林泰低声对身边的通讯兵说,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手枪,枪身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
阵地上的战士们早已提高了警惕。张冲扛着重机枪,蹲在加固过的掩体后,将机枪的三脚架深深扎进泥土里。他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雾气最浓的南面方向,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机枪的枪管上还挂着水珠,是雾气凝结而成的,他时不时地用袖子擦拭着,生怕水珠影响了射击精度。“妈的,这雾也太大了,连个人影都看不清。” 张冲嘟囔着,心里却满是紧张 —— 他经历过太多次雾天偷袭,知道这种天气下,敌人往往会借着雾气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上来。
蒋小鱼则带着两个战士,在阵地前沿的灌木丛中布设警戒绳。他从背包里摸出细铁丝,一端系在灌木上,另一端连接着空罐头盒,只要有东西碰到铁丝,罐头盒就会发出声响。雾气打湿了他的头发,水珠顺着额角往下滴,模糊了视线,他却只是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继续专注地布置着。“再往前面走三米,把绳子拉低一点,别被敌人发现了。” 蒋小鱼对身边的战士说,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动了潜在的敌人。他知道,这些简易的警戒装置,是阵地的第一道防线,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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