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零件都还带着出厂时的机油光泽,却依旧被他用擦枪布反复擦拭,尤其是枪膛和枪管内部,他用铜条缠着纱布,一点点清理着可能残留的金属碎屑。手指抚过冰冷的钢铁,感受着零件间严丝合缝的契合度,他的眼神渐渐变得专注 —— 在战场上,武器就是第二生命,哪怕是崭新的枪械,也必须亲自检查调试,才能确保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他想起之前在阵地战中,有战友因为枪械卡壳而牺牲,那一幕至今仍在脑海里清晰可见,此刻的细致,就是对战友、对自己的负责。
张冲抱着重机枪走到教室中央,找了块相对干燥的草席坐下。他没有拆解机枪,而是先调整起背带 —— 原来的背带长度太长,长途行军时会磨到肩膀,他用剪刀剪下多余的部分,再用针线仔细缝好接口,又在背带内侧垫上一块从旧衣服上撕下来的棉布,增加舒适度。调整好背带后,他又检查了机枪的供弹口,用手指探了探里面的弹簧,感受着张力是否合适,还试着拉动了几下枪栓,确保供弹顺畅。做完这些,他才满意地将机枪靠在墙上,又从背包里掏出备用枪管,用油纸仔细包裹好,放进专门的枪袋里 —— 明天的行军路程未知,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不能让机枪因为颠簸或雨水出现故障。他看着身边的机枪,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保护好队友,用这挺新机枪打出最密集的火力,不让敌人有靠近的机会。
蒋小鱼坐在窗户边,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检查着夜视仪和通讯设备。他先打开夜视仪的开关,绿色的微光瞬间照亮了他的脸,他转动焦距旋钮,仔细观察着教室里的细节,确认视野清晰、没有重影,又检查了电池电量,确保能支撑整个任务。接着,他拿起步话机,按下通话键,对着麦克风轻声测试:“这里是尖刀小队,听到请回答。” 很快,步话机里传来指挥部清晰的回应,他才放心地将步话机别在腰间,又用防水袋将备用电池装好,放进战术背心的内侧口袋 —— 雨天水汽重,电子设备最容易出问题,必须做好防水措施,确保随时能与指挥部联系,也能和队友保持通讯畅通。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步话机,心里泛起一丝安心:有了这些设备,明天的侦察任务会更有把握,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因为信息不通而陷入被动。
展大鹏靠在墙边,受伤的左臂用绷带吊在胸前,他用右手拿起匕首,在一块磨石上慢慢打磨着。匕首是他从敌军尸体上缴获的,刀刃已经有些卷边,他蘸了点雨水,小心翼翼地在磨石上反复研磨,动作缓慢却有力。火花偶尔从刀刃与磨石的接触处溅起,映在他专注的脸上。他一边磨,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行动:要是遇到近距离格斗,匕首就是最后的武器,必须磨得足够锋利,才能一招制敌。他又检查了匕首的刀柄,用绳子将松动的地方重新缠紧,确保握持时不会打滑。磨好匕首后,他将其插回刀鞘,又从背包里掏出几颗手榴弹,检查了引信是否完好,才放心地放回战术背心里。他看了看身边的何晨光,心里暗暗决定:明天行动时,一定要多留意何晨光的腿伤,要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冲上去掩护。
何晨光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正低头整理着医疗包。他将里面的纱布、消毒棉、止痛药一一拿出来,分类摆放在草席上,又补充了几包新领到的抗菌药膏和止血带 —— 之前的战斗让他明白,医疗包就是战友的生命线,必须准备充足。他特别将一小瓶吗啡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万一有人受了重伤,这就是最后的急救手段。整理完医疗包,他又小心地卷起裤腿,检查了腿上的伤口,绷带依旧干燥,没有渗血,他才放心地将裤腿放下。他摸了摸身边的狙击枪,心里泛起一丝隐忧:明天的侦察任务需要隐蔽行动,腿伤会影响他的移动速度,要是遇到突发情况,很可能会拖累队友。但他很快又坚定起来:只要提前规划好路线,尽量选择平坦的地形,再凭借狙击枪的远程优势,一定能为队友提供支援,绝不会成为队伍的负担。
傍晚时分,后勤人员推着餐车来到教室门口,送来的是热乎的馒头和白菜炖肉。馒头还冒着热气,掰开后里面是雪白的面芯;白菜炖肉里的肉块肥瘦相间,炖得软烂,汤汁浓稠,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家围坐在一起,默默地接过饭盒,大口吃着 ——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每个人都早已饥肠辘辘,热食下肚,疲惫似乎也减轻了几分。林泰掰了一半馒头递给何晨光,又把自己饭盒里的肉块挑给他几块:“多吃点,明天要走很多路。” 何晨光接过馒头,低声说了句 “谢谢”,慢慢吃着,心里满是温暖 —— 在这样艰难的时刻,战友间的关心就是最有力的支撑。张冲狼吞虎咽地吃着,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又从餐车旁多拿了两个馒头,揣进怀里:“明天路上说不定没时间吃饭,带两个当干粮。” 蒋小鱼则细心地将饭盒里的汤汁倒进自己的水壶里,这样既能保存汤汁,又能让水带上一丝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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