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转身，望向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明鉴，新政刚刚起步，就遭遇如此阻力，背后必有阴谋。臣请陛下明察，勿被奸人所惑！"
皇帝沉默不语，目光在燕如烟和李玄璋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利弊。
就在这微妙的沉默中，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匆进殿，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退朝！"他突然宣布，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朕自有定夺。"
燕如烟知道，这场朝堂之争暂时告一段落，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她默默离开大殿，感受到身后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有幸灾乐祸，有敌意憎恨，甚至还有些许同情。但她早已学会在风暴中站稳脚跟，不为外界干扰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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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德商会的后院里，钱颖一边慢条斯理地品茶，一边审视着对面的燕如烟。
"燕大人这次可惹了大麻烦。"钱颖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京城里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开始抵制御医院的药方了。"
燕如烟不动声色地啜了一口茶："钱老板消息灵通，可知道这些流言是从何而来？"
钱颖意味深长地笑了："流言嘛，从不缺源头。不过，这次的声势如此浩大，背后若无权势撑腰，断然不可能。"
"你是说李玄璋？"
"李玄璋只是一颗棋子。"钱颖放下茶杯，目光直视燕如烟，"据我所知，最近宫中某位贵人频繁活动，指使手下在各大茶楼酒肆散播流言，更有甚者，直接贿赂城中的说书人，将编好的故事当作奇闻逸事讲给百姓听。"
燕如烟心中了然："宫中贵人……是苏婉。"
钱颖微微颔首，不置可否："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流言的源头确实与宫中势力有关，至于具体是谁，燕大人心中想必早有分晓。"
燕如烟陷入思索。苏婉作为皇后，向来不愿沾染朝政，这次却如此高调地针对自己，其中必有蹊跷。会不会与陆毅的失踪有关？又或者，与那瓶"摄魂散"有什么联系？
"最近有没有关于陆毅的消息？"她试探性地问道。
钱颖神色微变，目光闪烁："陆公子失踪的事情，京城里鲜有人知。难道……"
"我猜测他可能被李玄璋所擒。"燕如烟低声道，"若能找到他的下落，或许能解开不少谜团。"
钱颖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会派人去打探。不过，燕大人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浪。"
"更大的风浪？"
"流言只是开始。"钱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我得到消息，李玄璋已经联合了几位重臣，准备在三日后的朝会上正式弹劾你，要求撤销你的职务，终止新政。"
燕如烟心头一紧，但面上依旧镇定如常。她知道，这才是敌人的真正目的——先用流言摧毁她在民间的声誉，再利用朝堂弹劾彻底断绝新政的可能。
"有劳钱老板了。"她起身告辞，"若有新消息，还请及时告知。"
钱颖送她到门口，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燕大人，有时候最危险的敌人，往往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燕如烟心中一震，但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致谢便离开了天德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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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叶如歌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到燕如烟，她便急匆匆地迎上前来："姑娘，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进入内室，确认无人监听后，叶如歌压低声音道："那些流言确实是李玄璋一手安排的。他派人在各大茶楼酒肆散播谣言，甚至贿赂了几位说书人，专门编排您的故事。"
燕如烟点了点头，这与钱颖的说法相符。
"不过，更重要的是，"叶如歌继续道，"我发现苏婉最近频繁派人出入一座偏僻的宅院，那里守卫森严，外人根本无法靠近。"
"你怀疑陆毅被关在那里？"
"不只是陆毅。"叶如歌神色凝重，"据可靠消息，苏婉似乎在秘密筹备什么大动作，与您有关。"
燕如烟双眸微眯，思索片刻后做出决定："你立刻去准备一些东西。今晚，我们要故布疑阵，引蛇出洞。"
叶如歌会意地点点头，立刻去办。
夜色渐深，燕如烟独自坐在烛光下，思绪万千。她知道，这一局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而陆毅的安危，更是悬在她心头的一把利剑。
窗外，月光如水，照亮了庭院中沙沙作响的树影。燕如烟缓缓闭上眼睛，施展"心灵通达"，试图感知远方陆毅的气息。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阴暗的地牢，陆毅苍白的脸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姑娘，准备好了。"叶如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
燕如烟猛然睁开眼，一抹冷光在眸中闪过："那就开始吧。"
她起身走向书桌，挥毫泼墨，写下一封密信，随后交给叶如歌："将这封信'不慎'遗落在李玄璋能发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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