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轩辕安怎么撒娇卖萌,最终还是被林如海抱去了内殿。
阮河偷笑着,忙命小伦子跑去御膳房端来了他喜欢吃的糕点和牛乳,“搁一边,用饭闷子温着。”
小伦子笑呵呵的一一照做了,他这个‘旁听生’,每天都能光明正大的蹭课,只是,论悟性,他实在跟他的主子不在一个等级上,听得很是吃力,但他依旧在强逼着自己,尽可能的能多学一点是一点。
阮河曾教导过他,身为主子身边的人,你可以比不上主子的能为,但该懂的都得懂,甚至要能想到主子的前头去,这贴身大总管才能做的安稳。
他想成为阮河那样厉害的存在,现在有现成的机会,他哪敢偷懒,认怯啊?
倒是轩辕安有的时候会调皮开小差,林如海这个‘孩奴’,又怎会真的舍得真的打他,手上的戒尺顶多在他的桌子上敲两下,然后板着脸瞪瞪他,但小家伙却不惧怕,眉眼弯弯的,笑的萌甜。
林如海多数时候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扯起黛玉这杆大旗,“你这会儿可以不认真,但今天抽查功课的事,我会让你姐姐一同的。”
轩辕安这才瘪瘪嘴,老实规矩的坐好了。
去查轩辕澈的人选,黛玉交给了林七和小刀。
而轩辕澈此时则一心扑在跟郑家父子抢遗产的争夺中。
郑睿是个果决利索的性子,等轩辕澈的人按图索骥时,他已经带着仅剩的郑家护卫拿下了一座粮仓,一间当铺,一间药铺,还有一伙约摸有两百多的人手了。
若不去争位,这些,算不少了,足够他们父子在任何一处安身立命。
这小子很了解他爹的心事,一边想尽力的去成全,一边又不想,一旦他爹如愿了,他又怎会是他唯一的子嗣?如果拼了命,拼尽了全力,到头来却给别人做了嫁衣,那他可真要死不瞑目了。
这些顾虑犹豫,他无法跟别人述说,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这份纠结。
等与轩辕澈的人差点儿面对面的碰上时,他下意识的会让自家的护卫避其锋芒。
最终,在离龙头山几十里外的北礁山下,寻了处小村子。
这里山梁贫脊,耕地稀少,十一户村民皆以打猎刨山货为生。
他请村长做保,去镇上衙署落了户籍,又将村子的西侧都买了下来。
于钱财上,他也不吝啬。
村长算是村里头最有钱的了,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银子呢。
他对他的热情多过了看到那么多随从的恐惧。
人多力量大。
村长帮忙请来的人,根据他的要求给画好了图纸,又很快将院子座落的线都用石灰标记好了,那二百多人的劳力,不消半个月,他那大宅子便落成了。
他之所以看中这里,是因为西侧虽也有山岗子,但有一处,地势极缓,很是适合建房,兼之这处山岗上的树木比起别处来,要茂密的多,若遇突然,可迅速撤往北礁山上。
其实,北礁山并不高,主山梁上林木也稀稀拉拉的,似乎一眼便可以尽收眼底,初来之时,他曾让阿臻带着他上了主山梁,却瞧见了主山梁的侧面有着很深的一大片林子。
那么,这片林子就是他们遭遇危险时的生机。
郑钦文被接到这里时,院子里已经弄的差不多了。
“睿儿,为何要在这里落脚?”
晚上,睡眠很浅的郑钦文听到他起身小解了,忍不住的问他。
“爹,怎的还不睡?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了?”
郑睿点了一支蜡烛,爬上床,盘坐在枕头边上。
郑钦文双肘撑着床,身子往上挪了挪,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无不妥。只是,想不通你为何要在这里大费周章?”
“乔暮光跟柳麟已死,这您已经知道了,看似恩怨已清,但你我的存在却成了福王的心腹大患。老家伙应该留了什么图册之类的,他的人紧随我们其后,很快便在天时地利人数占了绝对的优势下,争夺了大多数。爹,凭我们仅有的这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的,就更不用说还有个以逸待劳的朝廷了,对了,还有虎视眈眈的北静王府。”
“你是想,以后便待在这个猎户村了?”郑钦文现在说话不能太用力,不然就喘不过气来,这会子,他就捂着胸口大口的吸了吸气。
“有何不可?就算去了别处,依旧要改名换姓,苟且偷生。这里,好歹是您的根,咱们即便姓不了轩辕,也用不了郑姓了,但,您并不曾远离故土不是吗?”
郑钦文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郑睿叹了口气,“儿子不是不知道您所想,我也不甘呐,明明一切都近在咫尺了。可眼下,我们一无钱,二无粮,三无人手,凭着这点子家当,你我准备拿什么去拼去争。我也是痛定思痛后,万般无奈下做的决定啊。”
半晌,郑钦文问道:“你能放得下?”
郑睿摇了摇头,“放不下,也忘不了。爹,我们要继续,就只能从头再来。”
“可爹,等不了了。”郑钦文一脸的颓败。
“呸呸呸,童言无忌。爹,咱们已经无从选择,暂时的避世,只是将拳头收回来而已。如果不管不顾的,那不是拿鸡蛋去撞石头吗?非要落个身死道消,才轰轰烈烈吗?没有这个必要的。如果,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人手,或许真的能抢先一步,抢占了先机,但是,唉,您,还是暂时放下这些执着吧,好生的养好身体,咱们再图将来。”
郑钦文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了泪痕,他纵有心,却无力。
想想还有一憩身之所,长呼出了一口郁气,抬手摸摸郑睿的脸,“亏我儿子智勇无双,不然就,爹什么都明白,只是不甘,实是不甘呐。”
“爹,只要您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呵,嗯。对了,听阿臻说,你那天也受伤了,可还疼?伤哪儿了,快给爹看看。”
郑睿褪去上衣,笑嘻嘻的,“当时可疼了,又害怕,我都觉得自己肯定要活不了了。不想,阎王爷没瞧得上咱爷俩,爹,您瞧,这不都好利索了。虽然您的伤要重了些,可也不是不能调养的,您得放宽了心。”
郑钦文摸着他结痂的伤口,心疼不已,眼泪越掉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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