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窗外是层层白云交叠,蔚蓝色的天际成了那些云彩的底片。
一道白色尾气弧线将天际分割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鹤云程转头看去,视线落在解雨臣的身上。
他闭上眼睛已经睡着了,但似乎坐着的姿势有些不舒服,眉头微微拧起。
“你好,可以帮我拿个毛毯吗?”鹤云程低声询问路过的空姐。
空姐看看他,又看看睡着的解雨臣,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快步将毛毯送来。
鹤云程接过毛毯轻轻的搭在解雨臣的身上,再次看向机窗外。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突然就无声的笑了出来,俊俏的脸庞晕荡开笑意。
他们这算是私奔吗?
算吧?
婚礼结束之后,大多数人都离开了,解夫人要回去帮忙管理解家,秀秀也要管理霍家。
就连吴邪……都因为他三叔再次出现,死拉硬拽着人,真怕他再次跑了。
甚至还让张起灵,王胖子出马,帮忙将其连夜绑回去了。
只有一个黑瞎子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
嚷嚷着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出国旅游过,好不容易出来见见世面,他不想走!
放他娘的狗屁!
鹤云程还不知道他。
无非就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想要留下来观察观察情况罢了。
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决定。
活着,是一个有重量的词,而他已经目睹许多许多年的生死离别了。
死亡是虚无缥缈的,生命也太过渺小。
对于鹤云程来说。
他只想将剩下的几十年踏踏实实的过完整。
何况这是他和小花的蜜月旅行,这个死瞎子赖着不走,留下来作甚!
三人行?
他还没有大方到这种程度!
他不走,我们走!
于是,他和花儿趁着月色连夜潜逃,只留下了一封信安静的放置在床头,想必黑瞎子现在已经看到了。
鹤云程偷笑着。
飞机降落在机场,鹤云程一下飞机,便被寒冷到有些刺骨的霜雪所吸引。
这是他们蜜月的第一站——挪威。
解雨臣凌乱的头发被寒风吹起。
他有些不耐烦,干脆就将头发全部薅至脑后,用鸭舌帽紧紧扣住,又将羽绒服的帽子掀起来搭在上面。
导致视线被压低,所见之处错落有致的小房屋都被大雪覆盖。
鹤云程拎着行李箱,往后看了一眼,等着他走上前,便牵住他的手。
“民宿等会有车来接。”
他们这次来是住的穹顶玻璃屋,可以看到远处雪山与晚霞的交接。
粉蓝和蓝白相撞交织,又朦朦胧胧倒映在结冰的湖面上。
解雨臣点头,他对于挪威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最大的感受就是……挪威的雪和北京城的雪不太一样。
北京城的雪混杂着街道的叫卖声和淡淡的糖油饼,糖葫芦,糖炒栗子的清甜香气,嘈杂而又热闹的烟火气。
而挪威的雪给人一种寂静的孤独感,就连茫茫厚雪中的路灯都透露着一种形单影只的孤寂,非常强烈。
解雨臣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他偏头看向举起手机拍照的鹤云程。
话又说回来。
能让先生高兴,好像也不错。
“小花。”鹤云程突然叫他。
解雨臣转头问道:“怎么了?”
“别看我,看镜头。”鹤云程提醒道。
但解雨臣的视线聚焦点没有移动,就这么笑着盯着他。
极具温柔的笑容,让鹤云程快速按下快门。
“看看好看吗?”
鹤云程将手机递过去,他一直都很喜欢捣鼓这些东西。
在沙海期间,也跟着关根学习了不少拍照技巧,正好现在用的上。
解雨臣接过手机,认真的看着照片上的自己。
虚焦的背景,所有的注意点都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他重重点头,“好看。”
只是……他看着那张照片和举着相机的爱人,又想起在很多很多年之前留下的那张照片。
那张被屠癫好奇了很多年,没有人,只有风景的照片,搁置在自己的钱包夹层里面,一直到现在。
解雨臣到现在依旧能记起……那张照片背后的场景和无法放慢的心跳。
那时他太胆小,胆小到只敢用余光短暂的停住在那道红色身影身上。
胆小到十多年……只能通过一张风景照来幻想先生。
但是现在,他确切而肯定的知道,在先生镜头下的每一个主人公都是自己。
他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透过镜头展示爱意。
一想到这里,解雨臣的心跳无法舒缓,再次砰砰直跳起来,只有手心的汗渍能证明他此刻的紧张和解脱。
爱情是什么呢?
解雨臣解释不出来,但要说起自己和先生。
那就是你爱我,也知道我爱你,所以你纵容我的所有。
当然,我也知道你爱我,所以我不顾一切,拼尽全力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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