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听得很仔细,以至于许红婉把水递到他手上,都浑然不觉。
经过金老怪的讲述,他这才知道玄铁门的来历。
二十五年前,云滇边境突然冒出一帮专门为老板收账的年轻人。
他们大约有20几人,为首的姓貌,是从缅甸过来的。他把人分成三组,每一组八个人,由一个组长带领着。
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分散在各处,一有事,马上用烟花为号把人召集起来,分配行动。
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个个手段残忍,武功高强,人手一根铁棍,所以号称玄铁门。
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是出道没多久,就被一个江湖大佬给收编成了他的专属安保。
所以就像昙花一现,没有过多的传说。
梅洛吹了吹杯里的水,杯沿泛起细微波纹,沉思片刻才抬头问道:
“金老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些人这么神秘,金老怪远在千里之外的椰岛,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金老怪喝了一口水,喉结动了动,缓缓说道:
“那时候我正好在云滇帮一个朋友做家具,当天亲眼看到这帮人对一个古玩店砸得稀烂,心里发怵,就问我朋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就跟我说了这帮人的来历,还攥着我胳膊嘱咐,以后见到这些人,赶紧躲远一点,他们是见人就打的狠角色……”
“做完家具我就回了椰岛,没多久我那朋友到椰岛来玩,喝着茶又聊起这件事,他说,这些人已经消失了,成了别人看附院的狗,现在倒安全多了。”
吴小谣眉头拧成疙瘩,眼珠子慢慢转着,指尖无意识敲了敲桌角,显然在琢磨金老怪刚才说的细节。
他出道比梅洛早,去过的城市也多,想了一会才往前倾了倾身,追问:
“金老,那位江湖大佬叫什么?”
金老怪摇了摇头,指节摩挲着杯壁:
“不知道,我朋友没提,只说那人来头不小。”
“你朋友现在在哪?”吴小谣又追着问。
金老怪长叹了口气,肩膀垮了垮,神情黯然道:
“他死了,死了好多年了。”
梅洛慢慢转着手中的杯子,杯底在桌上磨出轻响,突然一扬眉:
“你知道他们在椰岛的地址吗?”
金老怪还是摇头,语气无奈:
“不知道。这些人平时看着就和普通人一样,穿的也普通,你就算跟他们擦肩而过,也看不出是无恶不作的坏人。听说他们还和以前一样,每一组八个人,由一个组长带着,而且都不住在一起,散在城市各个角落——组长接到任务,就冲天放一枚烟花,大家看到信号就从各处赶过来……”
“烟花为号?”许红婉眼睛眨了眨,语气带着疑惑:
“那他们相互之间一定住得不远,要不然怎么能看到烟花信号?”
经她这么一说,梅洛突然顿住转杯的手,眼神沉了下去。
那天他出院的时候,分明看到对面街角一个青年拿着根炮仗似的东西,当时还以为是出院仪式用的,没往心里去。
现在想来根本不是,出院仪式哪有人放炮仗?再结合那青年魁梧的身材,还有当晚玄铁门的人突然冒出来,肯定是他在给同伙发信号。
当时梅洛就觉得有人跟踪,一出医院,眼睛就没停过,把周围的人扫了个遍。
对那青年,他其实有一丝丝怀疑,可终究是大意了,没往深了想。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梅洛抿了抿唇,只要他们还在椰岛,自己总有办法找到。
他又看向金老怪,语气恳切:
“听宽爷说,你一下子就知道玄铁门的人来了椰岛,是有人看到他们了吧?金老,能不能说说,看到他们的人是谁?”
既然有人看到,说不定能知道他们住在哪。
金老怪用杯子轻轻点了下桌面,眼神朝许红婉示意,等她添完水,才深吸一口气道:
“我是前几天摆摊时,听一个大陆仔说的。他蹲在我摊子旁边抽烟,说坐船登岛的时候,有八个男人在船上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还把她老公打得满脸血,直接扔进了海里……”
说到这,金老怪呼吸猛地加重,声音也不自觉提高:
“我当时就急了,问他船上那么多人,没一个人上去阻拦吗?他苦笑着摆手,说那些人各个手持铁棍,眼神凶得吓人,别说上去劝阻,就连旁边有人小声说句‘别打了’,他们马上调转铁棍,对着说话的人就狠狠打了一顿——后来整船人没一个再敢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被凌辱,男人被扔下海里,所以我猜肯定是他们。”
“畜生!千万别让我见到他们,见到一个我杀一个!”
许红婉咬着牙,腮帮鼓得圆圆的说道。
梅洛虽然没亲眼见到那场景,但听金老怪这么一说,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种残忍的画面。
他握水杯的手慢慢捏紧,指节泛白,看着金老怪,沉重道:
“金老,我实话跟你说,就在前几天,玄铁门的人两次袭击我,我们几兄弟都被打伤,还有一个姐妹,直接被他们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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