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苏祈的话……苏祈也会这么做吗？
苏祈也会理解我吗？
小七脑袋浑浑的，而慕容轩在说完这句话后给下面的人留足了提问和思考的时间。
人群熙熙攘攘，被绑在杆子上的完颜公也终于吐出了嘴里的粪团，满口喷粪：
“你们就这么相信慕容轩这外族人的话？”
“那个替他说话的族人早就已经被他收买，他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老子一将死之人的话你们都不信？”
完颜公还再骂骂咧咧，但是这一次慕容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先是走到小七旁边和小七对视过后从她的腰间抽出墨染，拔出墨染的那一瞬间慕容轩眼睛微微瞪大，不过他并没有因为惊讶而停顿太久。
反倒是整个人踩着杆子完全无视了牛顿定律一般踩杆而上。
随后他干脆利落的一剑刺向完颜公。
第一剑穿过他的牙齿，插入他的舌头，紧接着便是手上的巧劲一抖，锋利的墨染便斩铁如泥般将一坨暗红色的肉块挑了出来。
那是完颜公的舌头。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完颜公才刚刚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属于他的舌头就已经随着慕容轩落在了地面。。
他用自己的袖口敛住墨染将上面的污血拭去后这才将墨染抵还于小七。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我不仅仅收买了你的近臣。”慕容轩淡漠的负手走至台前，目光缓缓地扫视着下面的民众：“我还收买了你爹...完颜阿古。”
“什么！！！”
人群哗然！
一个死去之人如何被收买？！难不成尸体会说话？！
不过很快，他们便知道他们想错了。
因为完颜王庭上一任的单于他根本没死！
伴随着一阵苍老凄凉的笑声，一个人缓缓地从人群中踱步而出。
小七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略微吃惊，因为那个发出笑声的老人竟然是跟踪着蘑菇他们一起过来的那个老头！
小七还记得这老头来到这发现他大哥后一脸惊愕，随即当晚就找上了慕容轩与其彻夜交谈。
自己虽然有些好奇但毕竟是哥哥的私事，他也没有偷听。
没想到这个人就是上一任完颜王庭的单于？
小七想了想后便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情，便也不再惊讶。
只是相较于她，其余的匈奴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挂在杆子上的完颜公！
“嘶！这老头...看上去好像真的和完颜阿古单于有点像啊！”
“是啊，可是为什么这么老这么瘦小啊？”
“难不成完颜公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慕容轩没在骗我们？！”
人群骚乱不止，而完颜公却死死地盯着台下的完颜阿古，双目仿佛要喷出火花来。
别人可能有些不敢去认完颜阿古的身份，但是作为儿子的完颜公几乎是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心就凉了半截，随即而来的是疯狂地心跳。
你个老不死的...那么多狼怎么都没能咬死你！怎么还活着！怎么还活着啊啊啊啊！
看着他那双愤怒的双眼，顽老头站在台下对着慕容轩拱了拱手，随后转过头对着他身后的百姓叹息道：
“如同各位所见...我就是完颜阿古...完颜公的...父亲。”
“慕容轩所言不错，我确实是被完颜公陷害，险些命丧于狼群口中，多亏了慕容轩救下了我...
而且，慕容轩就连那个被完颜公烧毁容，丢弃的女儿也被慕容轩救下...
此刻也在这里。”
嘶！
人群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们早有预料，但是当他们真的从完颜阿古口中得知对方身份一事的时候还是纷纷表示震惊。
这也更加印证了完颜公嘴里没有半句真话。
他说他没杀父亲，确实没杀，让狼群动手的。
他说他没杀女儿，确实没杀，但是烧伤的孩子怎么可能在草原活下去，疾病就会带走她的生命！
完颜公好似什么都没做但什么却都做了。
民众愤慨，慕容轩割断了身旁拴着完颜公的绳索，一根人棍便随着绳子的隔断摔落下来。
完颜公原本还在愤怒的看着完颜阿古，心中想的都是为什么这个老不死的还活着，然而下一瞬间他便落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落在了台下的人群中。
看着逐渐向他聚集的那些被他压榨的百姓，他想张口辱骂这群猪猡，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只是无意义的“啊啊”声。
这时候有懂完颜公平常作风的人看见完颜公这副表情，也笑着向身边的人调侃道：“看，完颜公正急着杀了你呢。”
伴随着第一个人鼓起勇气搬起砸向完颜公的石头，越来越多的被长期压迫的平民百姓加入到了这场史无前例的泄愤当中。
小七看着台下的这一幕，心里只觉得大快人心。
然而慕容轩却走到了他的旁边，轻轻地用他宽厚的手掌牵起了小七的手掌。
他说：
【这就是民众的力量啊...晓柒。】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
武德四年立冬：
完颜公单于成为了第一个记录，被愤怒的民众活生生打死的单于，
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被烧伤且失去记忆的女儿...名为水歆，她没有继承到完颜的姓氏，而是继承了她母亲，一个姓水却早已死去的女人。
慕容轩在完颜公死后立马安排西凉盟的众成员开始帮助流离失所的匈奴百姓建立新的房屋，同时许诺下了：昔日我助你们推翻单于，今日我将助你们重建家园，这些帮助只是开始，未来我们共享盛世的承诺。
同时他并没有选择利用自己造出的声势来让自己成为匈奴新的单于，而是将空缺的单于之位重新交还与老单于完颜阿古。
也就是顽老头。
虽然顽老头极力开脱，但是慕容轩却是这么说的：
“这是西域，是草原，是你们的地盘，但并不是我的家。”
“我不会用这种方式侵占你们的地盘，但是我希望能和你们建立真正的互利共赢！”
...
顽老头叹了口气，他知道面前的慕容轩才应当是真正的大燕皇帝，因为他的手腕和谋略完全不是现如今大燕皇帝的对手。
要知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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