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凌羽冲过去想抱起黄狗,手指刚碰到它的毛就僵住了——身体已经凉透了,眼睛还圆睁着,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启东按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沉:“先去找人,别耽误时间。”他的目光扫过院子,突然指向墙角的柴堆,“你看那堆柴,是刻意堆起来的,底下好像有东西在动。”
逸尘吹了声轻柔的笛音,柴堆果然轻轻晃动了一下,露出个小小的缝隙。凌羽立刻用剑把柴扒开,里面赫然缩着个小小的身影——是银镯子妇人的小女儿,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娃娃,脸埋在娃娃身上,吓得浑身发抖,连哭都不敢出声。
“丫丫!”凌羽的心像被揪了一下,赶紧把小女孩抱出来。丫丫的辫子散了,脸上沾着灰,看到凌羽的脸才“哇”地哭出来,小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襟,指甲都快嵌进布眼里。
“坏人……好多坏人……”丫丫哭得抽噎不止,断断续续地说,“戴……戴黑帽子的……把娘……把娘拖走了……用绳子……”
“黑帽子?”启东和逸尘对视一眼,同时想起血月崖上那些被万魂蛇同化的黑影,只是那些黑影没有实体,更不会戴帽子。
“他们有刀,”丫丫的哭声里混着恐惧,“砍……砍破了李婶的门……跛脚哥哥用石头砸他们,被……被打晕了……”
凌羽掏出块干净的帕子给丫丫擦脸,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看向李婶家的方向,黑烟还在冒,隐约能听到木头爆裂的“噼啪”声。“启东,你带丫丫去地窖躲着,那里有暗门,安全。”她把长剑握得更紧,剑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逸尘,跟我去李婶家!”
“一起去!”启东按住她的胳膊,把混沌光球往她手里塞了塞,“地窖入口在老槐树下,我知道。你带着光球,亮堂点,别让暗门的机关卡着。”他摸了摸丫丫的头,声音尽量放柔,“丫丫乖,跟这位姐姐去个好玩的地方,哥哥们去把你娘和李婶救回来,好不好?”
丫丫抽泣着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凌羽的衣角。凌羽深深看了启东一眼,转身往老槐树的方向跑,光球的光芒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光带,像道脆弱的屏障。
启东和逸尘立刻冲向李婶家。越靠近,焦糊味越浓,还混着股刺鼻的铁锈味。李婶家的木门被劈成了两半,斜斜地挂在门框上,门轴“吱呀”作响,像在发出最后的呻吟。院子里的灶台塌了半边,铁锅倒扣在地上,边缘还沾着没烧完的槐花饼,黑乎乎的像块炭。
“李婶!”逸尘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没人应答。他突然指向里屋的方向,“里面有动静!”
里屋的窗户纸破了个大洞,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黑影。启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和逸尘贴着墙根慢慢靠近。透过破洞往里看,只见三个穿黑斗篷的人正翻箱倒柜,手里的弯刀在晨光下闪着寒光,斗篷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但露在外面的手腕上,都缠着圈灰黑色的布条——和蚀月苔的颜色一模一样。
“找到了!”其中一个黑影举起个小小的木盒,盒子上刻着个太阳的图案,正是李婶用来装银饰的盒子,“这老东西藏得还挺深,竟埋在灶膛里。”
另一个黑影踹了踹地上的麻袋,麻袋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呻吟。“别磨蹭了,赶紧搜搜有没有别的,祭司说要找的东西可能就藏在这村子里。”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血月刚过,封印松动,要是被那三个小鬼坏了大事,咱们都得被黑雾吞了。”
第三个黑影突然转头看向窗户的方向,眼神锐利如鹰:“外面有人!”
启东和逸尘立刻往后退,刚躲到墙后,就见一把弯刀“嗖”地从破洞里飞出来,深深插进院墙上的老南瓜里,瓜瓤溅得满地都是。
“出来吧,别躲了!”黑影的声音带着嘲讽,“就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还想跟祭司大人的人斗?”
三个黑影从里屋走出来,手里的弯刀指着门口,帽檐下露出的眼睛里,闪烁着和万魂蛇相似的红光。逸尘的玉笛抵在唇边,指尖泛白——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和血月崖上的黑雾同源,却又多了些活人的腥气,像是……被黑雾侵蚀的活人。
“你们把李婶怎么样了?”启东的声音冷得像冰,混沌之力在掌心凝聚,光球的光芒越来越亮,“把人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交人?”领头的黑影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那老东西嘴硬得很,问她把‘太阳符’藏哪了,她硬是不说,被我们敲晕了扔进柴房。不过你们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再去找你们,祭司大人说了,要把你们三个的灵力抽出来,用来加固新的祭坛。”
“新的祭坛?”逸尘心头一震,“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黑影的声音陡然拔高,“当然是让黑雾彻底降临!血月崖的老封印算什么,等我们在这村子底下建好新祭坛,整个天下都会变成黑雾的乐园,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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