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的笛声陡然拔高,清亮如裂帛,穿透黑雾的阻碍,在磨坊里形成一道道无形的声波。他能通过声波的回响,清晰地“看”到每个黑影的位置——两个在左,一个在右,还有一个正绕到身后!
“左前方三步!”逸尘喊道。
启东立刻出拳,金光准确地砸在那个黑影的胸口,黑影惨叫一声,化作黑烟消散。
“右后方五步!”
凌羽的长剑及时回防,灵脉之火斩断了偷袭的蚀骨藤,黑影的弯刀擦着她的后背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三人配合默契,在黑雾中你来我往,笛声指引方向,剑光与金光交织,像支在黑暗中跳着的剑舞。很快,又有两个黑影被消灭,磨坊里的黑雾淡了些,光球的光芒重新明亮起来。
“废物!”刀疤脸见手下一个个被消灭,终于亲自出手。他的短刀上缠着更粗的蚀骨藤,藤条顶端长着肉瘤般的东西,正对着启东“呼吸”,肉瘤上的细孔里渗出黑色的粘液,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启东的混沌矛与短刀碰撞,金光与黑雾激烈对抗,震得两人都后退了几步。启东的虎口发麻,矛尖上竟被腐蚀出几个小缺口;刀疤脸的右臂也在发抖,胸口的太阳符闪烁不定,像是快撑不住了。
“你的力量快耗尽了。”启东冷笑,“靠黑雾强行提升的力量,终究是虚的。”
“耗不尽又怎样?”刀疤脸突然朝银镯子妇人的方向扔出一把短刀,“我杀不了你们,杀几个村民总能做到吧!”
这一下猝不及防,凌羽和逸尘都在对付最后一个黑影,根本来不及救援。银镯子妇人吓得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扑向银镯子妇人——是跛脚小子!
短刀“噗嗤”一声扎进跛脚小子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粗布衣。他闷哼一声,却死死抱着银镯子妇人,不让她再受伤害,小小的身体在发抖,却硬是没松开手。
“石头!”银镯子妇人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嘴里的破布被她用牙咬掉,发出凄厉的哭喊,“我的石头啊!”
“找死!”启东的眼睛瞬间红了,混沌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金光像条火龙般冲向刀疤脸,贯穿了他的胸膛!刀疤脸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嘴里涌出黑血,断断续续地说:“祭司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他的身体化作黑烟消散前,胸口的太阳符突然裂开,飞出几点黑色的光屑,钻进磨坊角落的一个石缝里,消失不见。
最后一个黑影见势不妙,转身就想从后门逃跑,却被逸尘的青光拦住。笛声一转,青光化作利刃,将黑影劈成两半,黑雾散尽后,露出张年轻的脸,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只是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
磨坊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银镯子妇人的哭声和跛脚小子微弱的呻吟。凌羽赶紧冲过去拔出跛脚小子背上的短刀,用布按住伤口,可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涌,染红了她的指尖。
“别睡,石头,别睡!”凌羽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明明有灵力,却连个孩子的伤口都止不住。
逸尘立刻掏出最好的伤药,是用忆念泉的泉水和千年灵芝磨成的,原本是准备用来防备重伤的,此刻毫不犹豫地全倒在石头的伤口上。“按住,别松手!”他的手也在抖,笛声里带着焦急,“这药能吊命,只要撑到回去找李婶……”
李婶是村里最懂医术的,小时候谁摔伤了、烫伤了,都是李婶用草药治好的。提到李婶,银镯子妇人的哭声稍微停了些,她颤抖着伸手按住石头的伤口,眼神里燃起一丝希望。
启东走到被绑的猎户身边,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又用混沌之力帮他们处理伤口。猎户们醒来后,说起被抓的经过——那些黑衣人是昨天半夜来的,二话不说就砸门抓人,问他们太阳符在哪,谁都说不知道,就被一路打晕拖到了磨坊。
“太阳符……”启东皱起眉头,想起刀疤脸胸口的符和李婶的银饰盒,“你们知道太阳符是什么吗?”
一个年长的猎户想了想,说:“好像是村里的老物件,听我爷爷说,是当年建村时,一个路过的老道士留下的,说是能辟邪。后来就一直由村长保管,李婶是现任村长,符应该在她手里。”
启东突然想起李婶家灶膛里的银饰盒,当时光顾着救人,没来得及打开看。“那盒子里装的,可能就是太阳符。”他看向银镯子妇人,“李婶被抓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银镯子妇人摇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当时太乱了……我只看到她把一个盒子往灶膛里塞,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就被他们抓住了……”
这时,石头的呻吟声突然变弱,脸色苍白得像纸。凌羽急得不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办?他快撑不住了!”
逸尘突然吹起一段柔和的笛音,笛声像清泉般流进石头的耳朵里。奇怪的是,石头的呼吸竟然慢慢平稳了些,脸上的痛苦也减轻了些。“这是《安神调》,能暂时稳住他的气息。”逸尘解释道,“但必须尽快回去找李婶,她的草药里有种‘还魂草’,能治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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