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李婶家的路上,三人都没说话。阳光透过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张破碎的网。路过老槐树时,启东突然停下脚步,盯着树干上新生的嫩芽——那些嫩绿的芽苞里,竟藏着点点黑色的纹路,像极了缩小版的缚灵咒。
“这树也被缠上了。”启东伸手摸了摸芽苞,指尖传来刺痛,“邪针不止扎在人身上,连草木都没能幸免。”
逸尘的笛声急促起来,青光顺着树干蔓延,想驱散黑纹。可那些纹路像生了根似的,非但没消失,反而更清晰了,还隐隐透出红光,与男人指甲缝里的粉末反应相似。
“是教主的残魂在反击。”逸尘收回青光,笛身微微发烫,“他知道我们用太阳符护着村子,就从这些活物下手,一点点污染,等时机成熟,就能彻底毁掉结界。”
凌羽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那我们就主动出击!找到他的残魂藏在哪儿,一鼓作气灭了他!”
“可我们连他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启东叹了口气,太阳符在怀里发烫,像是在提醒什么,“他说自己在影子里,难道是藏在某个人的影子里?”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是啊,影子无处不在,若是教主的残魂附在影子里,确实很难找到。他们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影子,阳光正好,影子清晰地映在地上,没什么异常,可心里却莫名发毛。
“先回去想办法。”启东压下心头的不安,“当务之急是先把大叔体内的邪针拔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回到李婶家时,石头正蹲在院里摆弄风筝,丫丫坐在旁边给他递竹篾。看到三人回来,石头举着风筝跑过来:“启东哥哥,你们看!我把风筝修好了,还加了条尾巴,飞得更稳了!”
风筝的尾巴是用碎布条拼的,红一块绿一块,像条五彩的蛇。启东看着风筝,突然想起男人刚才的话——符是钥匙。他掏出太阳符,对着风筝照了照,金光落在布条上,没什么反应。
“或许不是指太阳符本身。”逸尘看着风筝在风里摇晃的影子,若有所思,“是符上的力量?或者……是我们三个的灵力?”
凌羽突然拍手:“我知道了!用血脉共鸣!我们三个的灵力融在一起,说不定能像磁铁一样,把邪针吸出来!”
三人立刻找了间空屋,把昏迷的男人抬到炕上。启东握着太阳符站在左边,凌羽站在右边,灵脉之火顺着指尖流淌,逸尘站在床头,笛声绕着三人转了个圈,青光像根线,把金红两色的灵力串在一起。
“准备好了吗?”启东深吸一口气,混沌之力注入太阳符,木牌的金光陡然亮起来。
“开始!”
三股力量同时涌向男人的身体,像三道溪流汇入江河。金红青光在男人体内交织,很快就找到了那根黑色的邪针。邪针察觉到危险,猛地往魂脉深处钻,男人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别让它跑了!”凌羽的灵脉之火突然暴涨,像张网,把邪针罩在中间。启东的混沌之力化作只大手,死死按住邪针,逸尘的青光则像把小镊子,一点点往外面拔。
邪针拼命挣扎,散发出浓浓的黑雾,黑雾里隐约浮现出张模糊的脸,正是那个戴半截面具的教主!“你们敢!”面具后的声音嘶哑刺耳,“放开它!不然我让所有种子都爆体而亡!”
“你不敢。”启东冷笑,手上加了把劲,“这些种子是你找到黑门的眼线,你舍得毁了?”
教主的残魂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黑雾剧烈翻腾了一下,邪针的挣扎弱了些。三人趁机合力,猛地一拔!
“啊——”教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邪针被硬生生拔了出来,化作道黑丝,想往窗外逃。启东早有准备,太阳符往前一挡,金光瞬间将黑丝裹住,像团金色的茧。
黑丝在茧里疯狂扭动,发出“滋滋”的响声,很快就不再动弹,化作一颗黑色的小珠子,落在太阳符上。木牌的金光立刻涌上来,包裹住黑珠,符纹上突然亮起几道光点,组成个扭曲的符号——正是男人提到的“黑门”图案!
与此同时,昏迷的男人突然咳嗽起来,缓缓睁开眼睛。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看到银镯子妇人时,愣了愣,声音沙哑地喊了声:“秀莲?”
银镯子妇人瞬间泪崩,扑过去抱住他:“当家的!你认出我了?你终于认出我了!”
男人还有些迷糊,拍着她的背安慰:“哭啥?我就是有点累……对了,丫丫呢?该叫她起来吃饭了。”
看到这一幕,三人都松了口气。逸尘收起玉笛,青光在指尖转了圈:“邪针拔出来了,他没事了。”
启东捡起太阳符上的黑珠,珠子凉得像块冰,被金光裹着,动弹不得。“这是教主的魂核碎片。”他掂量着珠子,“里面肯定藏着黑门的线索。”
凌羽看着太阳符上的黑门图案,若有所思:“你说这门会在哪儿?村里?还是黑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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