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草木之气能感知到噬灵虫的位置,笛声的高低变化就是最好的指引。白马和枣红马似乎也察觉到危险,脚步变得小心翼翼,鼻孔里喷出的白汽在晨雾里凝成小水珠。
走了约莫半里地,前方的草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滚。苏文远的白马受惊,猛地人立而起,差点把他甩下去。凌羽的归雁剑瞬间出鞘,灵脉之火照亮了草丛深处——那里躺着个穿着青布衫的男人,正是苏文远说的李掌柜!
只是此刻的李掌柜早已没了人样,浑身长满了铜钱大小的黑斑,皮肤像枯树皮似的起了褶皱,裸露的手腕上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孔,像是被什么东西钻过。他还有口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天空,瞳孔里爬满了黑色的纹路。
“还有救吗?”苏文远声音发颤,不敢靠近。
启东翻身下马,太阳符的金光落在李掌柜身上。黑斑接触到金光,发出“滋滋”的响声,李掌柜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吐出几只米粒大小的黑虫,虫身细长,头上长着根尖刺,落地后还在挣扎着往草丛里钻。
“是噬灵虫!”凌羽一剑将黑虫烧成灰烬,“它们在啃噬他的灵脉!”
逸尘的笛声变得悲怆,青光顺着李掌柜的七窍钻进去。片刻后,他收回青光,脸色凝重:“太晚了,灵脉已经被啃空了,就算救活,也只能是个活死人。”
李掌柜的抽搐渐渐停止,最后看了眼启东手里的太阳符,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他手腕上的黑斑突然裂开,又钻出几只小些的噬灵虫,被逸尘的青光瞬间绞碎。
“这些虫子会寄生在尸体里繁殖。”启东用混沌之力将李掌柜的尸体裹住,“得尽快烧掉,不能留着祸害别人。”
凌羽在周围点起灵脉之火,干燥的野草很快燃起熊熊大火。四人退到安全距离,看着火焰吞噬尸体,听着里面传来细微的爆裂声,那是噬灵虫被烧死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邪祟?”苏文远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
逸尘捡起只被青光困住的噬灵虫,用玉笛拨弄着:“这虫子不是自然生成的,身上有阵法的痕迹。”他指着虫头上的尖刺,“看到这圈花纹了吗?和黑风谷祭坛的缚灵咒很像,只是反过来了,是用来吸收灵力的。”
启东心里一动,太阳符的金光落在虫身上,黑虫瞬间蜷缩起来,尖刺上的花纹变得清晰——果然是反向的缚灵咒!这意味着噬灵虫是人为培养的邪物,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
“临县的怪病,恐怕不只是天灾。”启东握紧太阳符,“有人在故意散布这些虫子,目的不明,但绝不是什么好事。”
正说着,守灵虫琥珀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里面的小虫疯狂撞击琥珀壁。逸尘的笛声急促到极点:“快跑!有大群虫子过来了!”
四人翻身上马,刚跑出没几步,身后的草丛就像沸腾了似的,无数只噬灵虫从里面涌出来,汇聚成一条黑色的潮水,朝着他们追来。虫群过处,野草瞬间枯萎,连石头都被啃出了细密的坑洞。
“它们怕火!”凌羽回身挥剑,灵脉之火在身后筑起道火墙。虫群撞上火墙,发出滋滋的响声,却没有后退,反而前赴后继地扑上来,竟渐渐把火势压了下去。
“太多了!压不住!”凌羽的额头渗出汗珠,灵脉之火的光芒明显黯淡了几分。
启东的混沌光球突然炸开,金光像张巨网,将虫群罩在里面。黑虫被金光灼烧,发出刺耳的嘶鸣,却依旧在网里挣扎,试图突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灵力耗不起!”他喊道,“苏文远,落马坡有没有出口?”
苏文远一边催马狂奔,一边回头:“前面有座废弃的驿站!驿站的院墙是石头砌的,或许能挡住它们!”
四人朝着驿站的方向疾驰,身后的虫群紧追不舍,黑色的潮水在黄土路上蔓延,看着让人头皮发麻。启东时不时回头释放金光,暂时逼退虫群,凌羽则用灵脉之火清理靠近马蹄的零星黑虫,逸尘的笛声始终保持着警戒,指引着方向。
废弃驿站的轮廓很快出现在前方,院墙果然是石头砌的,只是大部分已经坍塌,只剩下正门附近的一段还算完整。驿站的木门早已腐朽,被枣红马一脚踹开,四人冲进去后,立刻用断木抵住门。
“快!用石头堵门缝!”启东喊道,混沌之力将周围的石块聚到一起,堵住了木门的缝隙。
凌羽和逸尘则爬上残存的院墙,用灵力清理试图从墙头爬进来的噬灵虫。灵脉之火和青光交织成网,暂时将虫群挡在外面,但驿站的院墙多处坍塌,根本挡不住四面八方涌来的黑虫。
“这驿站里有问题!”逸尘突然喊道,笛声指向驿站后院,“草木之气到这儿就断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三人冲到后院,只见院子中央有口枯井,井口盖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和噬灵虫尖刺上一样的反向缚灵咒。守灵虫琥珀的蓝光就是对着枯井亮起的,里面的小虫已经停止挣扎,只是死死盯着井口,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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