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东!”凌羽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撞在他胸口,闻到他身上混着汗味的槐花香。看清他背上的伤口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灵脉之火立刻涌过去,将残留的瘴气烧成灰烬。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她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你怎么样?”
“没事。”启东咬着牙,额头上渗出冷汗,混沌之力在伤口处艰难地流转,试图压制蚀骨的疼痛。他能感觉到后背的皮肤正在发烫、发紧,像是被烙铁烫过,“是瘴气凝聚的‘魅影’,专找灵力薄弱的地方偷袭。”
逸尘的笛声陡然拔高,青光如潮水般涌来,将屏障的裂痕修补完整。同时,他的青光探向雾中嘶鸣的源头——那是一头长着翅膀的巨蛇,鳞片漆黑如墨,翅膀上布满了眼睛状的斑纹,正盘旋在烽火台的塔顶,嘴里不断吐出黑色的瘴气。
“是‘蚀骨飞蛇’!”逸尘的声音带着惊悸,“草木朋友说,这是被噬灵花汁液喂养大的异兽,翅膀上的斑纹能迷惑心智!”
飞蛇显然盯上了他们,翅膀一拍,如箭般俯冲下来,嘴里的瘴气化作一道黑箭,直取启东后背的伤口!凌羽的归雁剑带着烈焰迎上去,火光与黑箭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震得她连连后退,虎口发麻。
“它的目标是你!”凌羽扶住启东,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混沌之力运转明显滞涩了许多,“你的伤口在吸引它!”
启东推开她,太阳符从怀里飞出,金光暴涨,暂时逼退飞蛇:“你们先进烽火台!我来拖住它!”
“要走一起走!”凌羽的灵脉之火在掌心熊熊燃烧,与归雁剑的光芒融为一体,“你的混沌之力能克制瘴气,我的火能烧它的翅膀,我们配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固执,像是在说一件不容置疑的事。
逸尘已经撬开了烽火台的石门,青藤从地里钻出,死死缠住飞蛇的尾巴,为他们争取时间:“我去里面找能克制它的草药!你们尽量拖延!”
飞蛇被青藤缠住,发出愤怒的嘶鸣,翅膀上的斑纹突然亮起,射出无数道彩色的光丝,刺向启东和凌羽的眼睛。启东立刻用混沌之力挡住光丝,却发现这光丝能穿透屏障,直接影响心智——他的眼前竟出现了清溪村被黑雾笼罩的幻象,李婶和银镯子妇人在火里哭喊,石头抱着他的腿,哭着说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别信它!是幻象!”凌羽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将启东从幻境中拉回。她的眼睛紧紧闭着,显然也受到了影响,却依旧凭感觉挥剑,灵脉之火在周身形成一个火圈,将光丝烧成灰烬,“用太阳符的金光照它的眼睛!那是它的弱点!”
启东猛地回神,太阳符的金光凝聚成一道光柱,精准地射向飞蛇翅膀上最大的那块斑纹。飞蛇发出凄厉的惨叫,翅膀上的斑纹瞬间黯淡下去,盘旋的动作也变得迟缓。
“就是现在!”凌羽睁开眼睛,归雁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刺向飞蛇的七寸!
灵脉之火撞上飞蛇的鳞片,溅起一串火星,却没能刺穿。飞蛇吃痛,尾巴猛地挣脱青藤的束缚,狠狠抽向凌羽,将她拍飞出去,撞在烽火台的石壁上,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凌羽!”启东目眦欲裂,混沌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化作一柄巨斧,狠狠劈向飞蛇的翅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飞蛇的左翼被劈断,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深坑。
飞蛇彻底疯狂了,不顾一切地扑向启东,张开巨口咬来。启东将太阳符挡在身前,金光与蛇牙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的后背伤口撕裂,疼得几乎失去知觉,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死咬着牙,不让飞蛇前进一步。他能感觉到凌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焦急和担忧,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烽火台里传来逸尘的笛声,带着清冽的草木香气。一株从未见过的紫色草药被青光托着飞出,精准地落在飞蛇的伤口上。草药接触到黑色的血液,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紫光,飞蛇发出绝望的嘶鸣,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最终化作一滩黑色的粘液,被紫光彻底净化。
瘴气随着飞蛇的死亡渐渐散去,露出烽火台残破的全貌。启东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靠在石壁上,后背的伤口已经发黑,混沌之力几乎耗尽。凌羽挣扎着爬起来,嘴角还带着血迹,却第一时间冲到他身边,灵脉之火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别碰……有毒。”启东抓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颤抖,“逸尘……那是什么草药?”
逸尘抱着竹篓跑出来,额头上满是汗,手里还攥着几株紫色的草药:“是‘破瘴草’,烽火台的石缝里长着的,专门克制这种蚀骨瘴气。”他将草药捣碎,混合着醒神草的汁液,小心翼翼地敷在启东的伤口上,“忍着点,会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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