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它招摇撞骗？”
森茗坐回位子上，重新变成了人形，他喝了一口茶，说：
“所谓魔女猎手当然是先有魔女才有猎手的，也就是说，这些害人的东西都是精灵王们搞出来的，他们修补不了错误，就只好招募更多魔女来阻止。”
艾利尔手中的茶水已经冷了下来，于是她也不再抱着，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后，说道：
“但是新生的魔女根本没能来得及变强就会被魔女猎手抹杀，因此我们只好尽可能地隐藏自己，暗中寻找最初的魔女猎手。”
“那大秦不会很危险吗？”
风箫觉得情况十分不容乐观。
“至少现在不会，因为魔女猎手只会去攻击魔女。”
森茗解释道。
“但是以后会怎么样不好说。”
那小猫见危险似乎过去了，于是爬起来接着森茗的话说，
“确实此事因我们内部而起，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就只能恬不知耻地请求外力帮助。”
小猫在茶几上不断踱步，最后蹲坐到了森茗的面前，说：
“你是如何知道这么详细的？”
森茗能够很轻易地看懂小猫的表情，他知道这精灵王是在谈论正经的事情了，于是也拿出相符的态度回答：
“你说我是同行，其实说对了一半，司掌音乐与月光的精灵王你知道吗？我替他培养过一个魔女。”
风箫看向森茗，说：
“你到底有几份工作啊？”
“官多不压身，以前九州的大官谁不是兼了十好几个职的。”
“音乐与月光的精灵王……不是早就去了神殿吗？”
黄色小猫的声音有些空虚。
“去神殿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掉了，我带的自然是他最后一个魔女。”
虽然风箫小声地问，但森茗没有小声地答。
“月怜的黑天鹅？她居然是你带出来的吗？”
艾利尔大声地说着，她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着茶几，头发和心跳脉动一样在不断地闪烁。
森茗觉得这是她没有变身时声音最大的一次，森茗很冷淡地回道：
“她现在叫这个称号吗？不过都不重要，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森茗又喝了一口茶，也有些冷了，靖妖司就算在十里池林图里面，也还是很冷，毕竟没有多余的灵力去设置天气。
“艾利尔你状态不好，水晶都要熄灭了。”
艾利尔听到森茗的判断，一脸痛苦，她别开视线，重新坐了回去。
“我亲自培养过魔女，所以，我知道很多东西，我建议，艾利尔你直到重新恢复之前都应该待在高泊市。”
“可是水晶恢复不是一朝一夕的，况且我水晶上面的裂痕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
“这不光是我的要求，也是奥斯的要求。”
艾利尔看着自己的鞋子，它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洗过了，有些难看的污渍粘在上面。
“你这个样子若是被抓住了，绝对会被当成容器或者傀儡。”
“可是魔女茶会需要我。”
“不，不需要，她们只会当你是累赘。”
“不可能的！大家都是好人……”
“我知道‘月怜的黑天鹅’就不是什么好人，她绝对会把你踢掉的，我可以用我剩下六条尾巴保证。”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以为多尔根在这里真的说得上话吗？他一个大秦妖来管九州的事，他算老几？事实上我想让你走就能让你走，想让你留下就可以当场拘捕你，你逃不了，国境线不会放你出去的。”
森茗不断地对艾利尔施压，看上去比多尔根可怕多了。
艾利尔看向森茗的脸，却只是看出来一副冷漠，自己就好像站在一艘小船之上，前方是巨型的冰山，那海面之下的身躯已是她无法想象的，这种压迫比自己的浓雾还让人喘不过气。
“好，好……”
像是森茗抓着她的嘴巴逼着她做出同意的口型。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交换社交账号，有事好联系。”
森茗与艾利尔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很干脆地站起来，拉着风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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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说得这么吓人，你不就是想要保护她吗？”
风箫走在回去的路上，现在的街道很干净，不会有落叶，那些银杏树上面的叶子即使是全部变黄也不肯落到地上，死死地扒住枝丫，和狗皮膏药似的。
森茗耸耸肩膀，说：
“有必要这样，艾利尔那家伙大概是那种有什么苦都不吭声，自己往肚子里咽，然后平常又没有什么朋友，一旦遇上了认为对自己好的就会百倍偿还的人，需要狠狠地压迫她。”
“有点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的感觉了。”
“这可不是老实人，而是很固执的人，固执得可怕，我都能够想象她马上赶回去然后被抓住做成有意识却不能自主行动的傀儡了。”
风箫看向天空，有些乌云，觉得似乎要下雨了。
“然后对着曾经的‘朋友’挥出斧头，眼泪流干后就只剩下空洞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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