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等到洛书回家之后一家人再出发。
洛千山带着小儿子正在准备东西。
“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一家人还能一起去扫墓。”洛书说道。
“往常都是各自单独去。”
虽说如此，但往年今天一家人哪怕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来。
只是如果一起去，很容易在路上就吵起来。
秦羽点点头。
为什么洛书要给他解释这些？
是在感叹一家人聚在一起不容易吗？
这样想着，秦羽给洛绮云发消息，“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说的吗？”
洛绮云在家里躺着，妹妹在院子里帮妈妈收拾那些常青绿植。
想了一会儿，洛绮云将手机盖在沙发上。
好像没有什么要说的，往常她也就去看一眼。
母亲离世的前几年她还会哭着说些什么，可现在那种少女时代急迫找人倾诉的感觉已经消弭了很多。
“就说我过得很好，让她不要担心吧。”最后洛绮云还是回了消息。
“嗯。”秦羽看了眼，将手机放进包里。
“好了，走吧。”洛书亲自开车。
一家人到墓园的时候，金铭刚出来。
“这么早啊，阿姨。”洛绮川迎了过去，被金铭甩了个冷脸。
“怎么不搭理我？”
洛绮川搞不懂。
“她能搭理你吗。”洛书勾住小老弟肩膀，拉着他先进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金铭站在秦羽面前。
随后视线又转向一边的洛千山。
洛千山笑脸还没成型，就听到金铭冷哼一声，直接和他擦身而过。
川剧变脸。
“她还是不太待见我。”洛千山习惯了。
一家四人站在墓前，放下花之后洛书抓着弟弟妹妹先离开。
虽说一家人的关系改善了，可要说话，还得一个个来。
“哎……”洛千山长叹起手。
他站在墓前，用手拭去墓碑上的灰尘。
“愉依，你离开之后我好像一件事都没能做好。”洛千山喟叹不止。
“洛书还不到三十岁，可已经像个小老头似的没半点活力。”
“绮云绮川两个问题儿童我也没有管好，好在他们现在总算是长大了，不用担心。”
反省结束，那些我很想你之类的话洛千山好像也不太说得出口。
他已经说过很多次。
“老爹又在伤感了吗？”洛绮川站在树边。
他很难理解被困在往事里的人。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洛书说道。
洛书从老父亲身上学到了很多，但真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是父亲的深情。
“照理说老哥你是最像爸爸的，你应该最能理解他吧？”洛绮川说道。
原本从容不迫的洛书盯着弟弟，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多话。
嗯？
秦羽转头看向兄弟两人。
什么？
“你不是有位好几年都没回燕京的……”洛绮川还没说完就被捂嘴拉到一边。
兄弟俩离开了秦羽的听力范围，洛书才放开老弟。
“怎么了？”洛绮川不解。
“不要乱说话，特别是当着绮云。”洛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有必要藏着掖着吗？
老父亲的伤感时间结束。
“到我了。”洛书走了过去。
站在母亲墓前，洛书按压着指节。
他好像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看大哥好像都没张嘴，他没话说还站那么久？”洛绮川不理解。
“就让他站一会儿吧。”老父亲也不明白洛书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坐下来说话交心的机会很少，洛书又总会主动把话题引到工作上，主动避免和老父亲提起自己的事。
洛书在冷风里吸了吸鼻子，随后转身离开。
看到他走过来，洛绮川立马换上。
洛绮川蹲在母亲墓前像做工作汇报似的讲起自己的近况，事无巨细。
“感觉最近姐姐变了不少，不过这也不奇怪，人都会长大的嘛。”洛绮川说道。
十分钟的时间，他该说的都说了。
“我好像有点啰嗦了。”洛绮川挠挠头。
在对母亲生前的印象里，洛绮川只记得那是个温柔又美丽的人。
总会在他被洛绮云欺负之后安慰他，任由他撒娇。
想着想着，洛绮川突然有点眼眶泛红。
等他垂着肩膀走回来，眼泪已经有些止不住。
洛书拍拍他肩膀。
最后一个轮到秦羽。
“抱歉，今天她来不了，不过有句话她托我交待。她说她过得很好……”秦羽说道。
回家路上气氛比之前活跃了很多，洛绮川被老父亲拉着问他最近在做的事。
洛绮川滔滔不绝，手上有了数据和计划之后，他底气足了很多。
老父亲虽然不理解，但也尽可能在搭话。
回家之后秦羽决定去洛绮云那边一趟。
今天日子特殊，洛绮云又不能亲自到场，想必心里也不好受吧。
这样打算着，秦羽也就没有联系洛绮云，而是直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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