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经过好几代乳牛妖前赴后继地自我绝育,我们乳牛妖终于从巅峰时上万的族群,变成现在刚刚三千余。” 花九姑说到这里,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打湿了她那破旧的衣衫。
“自我绝育?” 姜午听到这个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在他的认知里,人族的炼气士横行霸道,把妖族杀绝种的例子确实数不胜数,但自我绝育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老人家,你说的这个自我绝育,是指?” 姜午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实在难以想象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痛苦与挣扎。
花九姑听到姜午问询,原本就悲痛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姜调查员,我们乳牛妖虽然也算牛妖,但实力弱小得可怜,”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怜,“若不是被大夏官方定为生产型妖兽,怕是早就被那些贪婪的炼气士杀得绝种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对过去那段黑暗历史的恐惧。
“后来我们族人数量太多,产出的牛奶也太多,” 花九姑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但收购的数量和价格只有那么点,你让我们如何生存呢?” 她摊开双手,眼神中满是迷茫,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发出质问。
“反抗的话就更不要提,” 花九姑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中充满了恐惧,“执法局那帮杀妖狂,为了冲业绩可是一个犯法,诛杀一族。”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对于反抗的后果,她有着清晰而可怕的认知。
“姜调查员,我们只是牛马啊,” 花九姑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凉,“牛马有口吃的,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听天由命的无奈。
“生儿育女这种事情,如果孩子们生下来就是遭罪,” 花九姑的眼神中闪烁着泪花,“那我们牛马就不生了。”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那是一种对命运的无奈妥协。
花九姑说完后,姜午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阵酸涩涌上喉咙,让他也忍不住一阵凝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与感慨,思绪也随之飘远。
岂止是乳牛妖这些牛马会自我绝育,姜午在心中暗自思忖。最近一百多年,随着大夏重点发展工商业,整个国家的经济确实是越来越好了,税收也逐年攀升。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乡村和城镇的发展却越来越悬殊,城镇像是璀璨的明珠,而乡村却逐渐沦为被遗忘的角落。城内的贫富差距更是触目惊心,富人们纸醉金迷,而穷人们却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
也正是因为发展速度太快,生活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人族喘不过气来,生育率直线下降。好在炼气士的修行主要是拼个人天赋,所以很多贫苦家庭都怀着一丝侥幸心理,选择多生几个。“万一呢?” 他们在心中暗自期待着,“万一我生的下一个,就是百年难遇的修行天才呢?” 这一丝希望,如同黑暗中的微光,支撑着他们在艰难的生活中继续前行 。
花九姑并未理会姜午的出神,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与悲痛之中,缓缓地,又接着开始讲述。她微微低下头,脸上的皱纹仿佛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苦难,眼神中满是无尽的哀伤。
“自我绝育后,我们的境遇并没有得到多少改善,” 花九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破旧的风箱中挤出的气流,“牧场收购的价钱,仅仅够让我们族人勉强维持生计,不至于饿死。” 她微微摇头,眼中的失望愈发浓重,“那点微薄的收入,在物价的不断上涨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若是想要更多,想要过上稍微好一点的生活,” 花九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我们乳牛妖便不得不改变自己温顺的天性,去从事那些繁重而又艰辛的体力劳动,去耕地、伐木、搬运。” 她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我们本是善良温和的种族,只愿平静地生活,可如今却不得不为了生存,去承受这些本不该承受的苦难。”
“姜调查员,” 花九姑突然将目光转向姜午,眼神中充满了质问与期待,“你说,为什么牧场那边,近千年的时间过去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还是不愿意收购全部的妖牛乳呢?”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不合理的现象灼烧殆尽。
“为什么,每年都要我们自己报价,然后只收购价格最低的三分之一呢?” 花九姑的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这分明就是在压榨我们,把我们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我们这些牛马,因为数量太多,产奶太多,就必须自我绝育才能生存下来吗?” 花九姑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这公平吗?这合理吗?”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仿佛在向这个不公的世界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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