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对不起……”
太宰治挣扎着醒来时依旧在车上，中原中也把车停在路边，动作轻柔的给他着擦脸上的眼泪。
外面的天已经黑沉，路灯的光从窗户里透进来，照亮了中原中也的小半张脸。
“中也，我好像做了个梦……”
太宰治没躲开中原中也的手，语气有些飘忽，似是还在梦中。
“嗯，梦到什么了？”
中原中也再次探了下太宰治的额头，发现温度比刚才高。
“梦里的你还是没长高啊。”
太宰治原本稚嫩清脆的童音里带着生病的嘶哑，但是脸上带着笑。
还能开玩笑，看来还没烧傻。
中原中也收回手，发动汽车，继续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太宰治把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了些，将脸躲在路灯的阴影里，整个人因为突然的高热恹恹的。
果然，小孩子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
……
五条悟身为五条家盼了整整五百年的神子，前15年里在五条家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但是因为六眼的特殊意义，五条家总是过分掌握他身边的环境，企图将他定死在神龛上。
一板一眼的院落，繁冗复杂的家规，构成他人生的绝大部分。
在五条家，没有人在意他到底是被供奉在神龛里的神子还是五条悟本身，只要他是五条家盼了五百年的六眼就行。
就连他自己，也仿佛习惯了那个死板孤寂的院落和那片四四方方的天。
直到夜蛾正道作为咒术界内有名的咒骸师，被五条家请来给五条悟上课。
上课的途中，他提到了高专，提到了外面的生活，让五条悟第一次想要脱离家族，想去外面看看。
他在夜蛾正道提出前往高专就读的邀请时，没有丝毫迟疑的答应了下来。
但是在夜蛾老师向五条家长老和家主提出让五条悟进入高专学习以后，再也没能踏入过五条家的门。
年仅15的五条悟穿着带有家纹的浴衣抄着手坐在回廊上，听见了夜蛾正道和五条家长老的争执。
说是争执也不尽然，在五条悟听来，只有自家长老高高在上的贬低夜蛾正道，从各个角度来恶毒的评价这个试图让五条家神子失去控制的家伙，然后把人丢出了五条家门。
但是长老没想到，反叛的星火已经在日常的授课里点燃了五条悟贫瘠的心。
在高专开学之前，五条悟用已经熟练掌握的“苍”，一发轰碎了家主的正屋，也轰出了自己踏出五条家的路。
在高专的朱红鸟居前，他遇到了反抗命运以后的第一份赠礼，夏油杰，他这辈子的one and only。
“喂，怪刘海！”
稳稳接住黑发狐狸眼少年挥过来的那拳，拳风扬起了他额前的碎发，透彻湛蓝的六眼亮的出奇。
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
“悟，不要自称老子……”
“悟，咒术师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弱者……”
夏油杰一次次不厌其烦的纠正五条悟的念头，语气认真且温柔。
“是大道理吗？”
“我讨厌大道理。”
五条悟一边说着讨厌，一边还是会听。
五条悟原以为自己和夏油杰可以成为最强，悠哉悠哉的从高专毕业，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
他会和杰也许一起成为高专的老师，或者干点其他的也不错。
只要身边是他就好。
但是，太宰老师和中原老师的到来打破了他们面前的虚假幻境。
他的挚友被人觊觎，妄想把他做成对付六眼的工具……
神子第一次感受到了贯彻灵魂的悲愤。
“轰”
五条悟坐在总监部的横梁上，无视下面喧闹嘈杂的人群，一发“苍”给这里开了个天窗。
这是他这段时间的消遣。
“五条悟，你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吗？”
眼熟的禅院家长老一边在下面狼狈的躲避掉下来的碎片一边厉声责问。
五条悟无聊的晃着腿，抬头对准下面最吵闹的地方再次打了一发“苍”。
这发“苍”的位置过于随意，但是连累到的地方不少。
就连五条悟坐着的这根横梁也开始摇晃。
下面的质问已经升级成骂声，五条悟手里的“茈”也在蠢蠢欲动。
杰就是因为下面这些渣滓才这么痛苦，五条悟单是想起咒灵玉的味道都觉得舌根发苦。
如果不是太宰老师在私底下单独跟他说还不到时候，他现在早就把整个高层和总监部一起炸上天了。
“悟！”
夏油杰坐着虹龙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无视下面的哀嚎和骂声，笑着弯腰对他伸出了手。
散开手里蓄势待发的大招，五条悟高兴的拉住了夏油杰伸出了的手。
“杰，我要去吃东京那家限量甜品店！”
“好！”
在他们离开时，整片建筑倒了一地。
五条悟炸了总监部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咒术界，太宰治手背上扎着点滴，坐在床上点开了现场视频。
不愧是六眼，炸的都是该炸的人，无辜听命的窗和辅助监督一个都没事，健康活泼的在爆炸现场四处逃窜。
在中原中也无语的目光里为自己的教导有方感慨了几句，太宰治愉快的点开了闪着红点的组织邮箱。
看到了另一个让他高兴的消息。
邮箱里置顶的赫然是代号研究员雪莉的叛逃通知。
喜欢看热闹的太宰治没有迟疑，直接一个电话拨给了和他不算对付的琴酒。
“摩西摩西，是Gin吗？”
“有事？”
琴酒的语气平淡冷漠，似乎没有被雪莉叛逃的事影响到。
“没什么事啊，就是想问问你现在的感想……”
“嘟嘟嘟……”
太宰治话刚说了一半，就听到了另一端传来的忙音。
好吧，他本来还想问问琴酒需不需要帮助，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放下手机抿了口放在手边的热水，他惬意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被闪电划破，豆大的雨点把客厅的落地窗敲得砰砰作响。
在滂沱的大雨里，一个狼狈的短发女孩在了米花町工藤宅附近，被住在工藤宅隔壁，刚刚回家的阿笠博士捡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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