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最近天气冷了，身上的一些老毛病就出来了。”
太后脸色紧绷，刚才外面的声音她都听到了。惠妃以前看着很懂事，现在因为宣王的事情，体面都不顾了。
“上前来吧。”
殷栖落绕过屏风，看到太后的脸色之后，说道，“臣妾的祖母也有冬季就会犯得旧疾，皇祖母若是信得过，臣妾可以帮您调理一下。”
她不知道太后召见自己是因为什么，先试探着说道。
若是太后不用她，到时候师父也可以入宫，毕竟和太后是老相识了。
太后脸上稍露出些笑模样，“也好，那你就来给哀家看看。”
殷栖落顺从上前，诊脉的时候发现，太后和祖母一样，都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里有一些陈旧的疾病。不过她给调理一下，大概就能好个七八分，最起码这个冬季会好过一些。
诊脉结束，她将这些都告诉了太后。
“其实太医也看过了几回，哀家一想到要喝那些汤药，嘴里就发苦。”
太后蹙眉，那模样，像极了一个不愿意吃药的孩子。
都说人年纪越大，心思越像是孩子，看来是真的。
“皇祖母可以吃一些蜜饯啊，先苦后甜，甜便更甜。”殷栖落笑着说道。
太后笑了两声，随后似是不经意问道，“你到翊王府后如何啊？”
殷栖落一时间不大明白这个如何是什么意思。
模棱两可道，“很好啊，殿下对臣妾很好，府里也井然有序，很少有我操心的地方。”
太后看着殷栖落的眼睛，沉吟了一瞬之后，道，“翊王是哀家看着长大的，那孩子原本是个洒脱的，最近哀家才发现，他也是个心思重的。”
“这大概就是生在皇家的孩子……”
殷栖落想了下，不得不接话道，“皇祖母是指宣王殿下的事吧？”
太后愣了下，显然没料到殷栖落如此直接。
“宣王殿下的事，只是无意间被发现的。”殷栖落做出无奈的样子道，“殿下他也很犯愁，这次的事情之后，殿下怕在兄弟之间有了隔阂……”
太后将信将疑的看了眼殷栖落，心道，那个老家伙的关门弟子，倒是挺机灵的，在自己的面前演起戏来了。
“哀家知道，翊王是个好孩子……”
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殷栖落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她嘴甜的让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等到要走的时候，太后看起来还有些舍不得她。
从宫中出来，殷栖落看到秦沧月在宫门口等着自己。
她在看到他的一刻，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走上前笑津津问道，“殿下今日也入宫了？”
秦沧月上前，直接将她冰凉的手指握到袖子里，“和父皇秉奏一些事情。”
上了马车之后问道，“你在皇祖母那遇到惠妃了？”
“这你都知道？”殷栖落诧异道，消息够灵通的。
秦沧月笑了下，“你被叫进宫，自然要小心一些。”
现在宫中因为宣王的事情，暗地里有人恨上了他，就怕波及到他的身边之人。
殷栖落往秦沧月的肩膀上靠了下。
“殿下，宣王倒台之后，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秦沧月眸色凛了下，“现在就好比箭在弦上，走到这一步，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自然是要拼一下那个位置。”
殷栖落的意料之中，她提醒道，“只是还有太子，就算没有了太子，陛下或许会更属意睿王，对殿下，陛下似乎总有忌惮。”
她前世所知道的，便是瀛皇从将秦沧月列为储君人选。
秦沧月诧异的看了眼趴在自己肩上的女人，她垂着长长的睫毛，所言似乎是随意说出口的。
可却是，直插他内心。从母妃去世后不久，他就知道，自己在父皇心里，和其他的皇子是不一样的。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不会在心底引起任何波动。
但是身边的女人却看懂了，这让他意外和庆幸。
庆幸这个聪明的女人，是自己的王妃。
回到王府的时候，殷栖落见到了相府祖母院子里的丫鬟。
她在府门前来回踱步，搓着发红的手掌，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见自己从马车上下来，立刻扑上前来。
“小姐，老夫人病了。”
殷栖落愣了下，看着丫鬟被亲卫拽开。
她问道，“祖母病的严重吗？”
“不知道，老夫人不让惊动小姐，只是让奴婢出来找郎中，可奴婢觉得还是小姐的医术更厉害……”
殷栖落心里担忧，看了眼秦沧月，道，“殿下先回府吧，我去相府一趟。”
“本王陪你一起。”
殷栖落朝他看了一眼，笑问道，“马车上那一沓的公文，难道不是殿下要尽快处理的？没事的，有梦鱼陪我回去呢。”
“那你早去早回。”
殷栖落点头，随后又想到什么，道，“若是祖母病的严重，今日怕是不能回来。”
秦沧月想了下，“那我忙完了你若没回，便去相府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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