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芽可，你当时使用的到底是什么法术啊？”
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属于奥马的声音让夏灯愣了愣神。
“哎呀，这个大哥哥醒了。”
一个满头白发，面容颇为俊俏的小脑袋出现在了夏灯的眼前。
围绕着中心火堆，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捂着脑袋，夏灯坐起身子，看了看一旁两个陌生的小孩，以及他们另一边的一位陌生少女和芙洛洛，又看了看其他人，忍不住问道：“现在过去多久了？”
“如果你是在问你睡了多久的话，那大概也没多久，就两个指针左右。”对面的芽可说道。
“两个多小时。”夏灯沉吟自语，“居然这么短暂吗。”
这次接收的诞生过程实在太令他意外了，虽然他的视角主要是那位凯瑞安体内的生命种子变化，但他也还是被其经历所吸引。
生命种子的成长几乎贯穿凯瑞安的大半生，夏灯也由此见证了他波澜壮阔的人生。
不过不说凯瑞安的成长经历，其中最令他在意的还是巫师们对边缘群岛的态度。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根本不想人类发展文明？
如果结合这份信息来看的话，泛大陆的人类确实是处于被豢养的状态，无论他们的生活条件和生活环境怎样，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特别是当他想到这里的居民都有了无限邮筒这样简单快捷的交流渠道，却并没有发展形成什么公共信息领域。
就连最简单的诸如报纸报社这类集成公共信息的组织都没有，几乎是可以明确说明这一点了。
信息的汇集和再扩散的循环，就是加速文明发展的助推剂，而巫师们却在极力阻止这一点，甚至巫师们本身似乎也很少有汇集公共信息的举措，这些无一不说明他们对此的忌讳。
“会和扭曲之理有关吗？”夏灯沉思着，“还是与光的禁忌相关？”他只能想到这两个原因了，并且这两个原因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某方面完全能看作是同一个问题。
“想什么呢？”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带着一只堆满了烤肉排，插着刀叉的盘子。
看向这只手的主人，处在他另一侧的马普鲁，夏灯道了声谢后接过了盘子。
在低头准备进食时，他看到自己破了个洞的衣服胸口，伸手摸了摸那里满是褶皱的新生肌肤，抬头看了看众人。
见芽可三人指向马普鲁，他大概知道情况了，于是再度对其道了声谢。
“客气什么，我可是越来越看好你了。”马普鲁笑着说道。
说完，他转头看向了其他人，最后把目光重新放回了芽可身上，眼神却显得相当严肃，“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我也很好奇你使用的魔法呢。”
“啊，哦。”芽可愣了愣，终究还是解释道，“那是一个叫歪曲之实的法术啦。”
马普鲁的眼神立时严重起来，“果然是这门黑巫术吗。”
察觉他的神情不对，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夏灯也暂时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看了一眼芙洛洛身边面色仍然苍白的露娜，马普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真灵语法术，你们应该都知道，这类法术都属于借用真理巫师的认知来施展的。”
见到点头的夏灯和芽可三人，马普鲁直接问道：“那你们知道真灵语法术具体是怎么分级的吗？”
“怎么说？”奥马有些奇怪，“这跟其它那些法术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基础的0级和0+级，然后是正式级的1到3级吗？”
“它们都源自真理巫师的认知。”马普鲁只说了这一句。
奥马仍然不太明白，夏灯则若有所思，“对于真理巫师来说，他的法术应该只是难易程度，或者说复杂度的不同？”
马普鲁点点头，“能在正式巫师阶段完成解析的，就是学徒级的真灵语法术，能在世界级巫师阶段完成解析的，就是正式级法术。”
“纵然我们用起来功效算不上太强，但所有的真灵语法术，所代表的毫无疑问都是真理巫师对于真理的认识。”
“这个意思是说？”安迪有些若有所思，却又没能完全想明白。
“意思是说，只要我们的魔能足够，理论上我们使用真灵语法术是不会受到等级限制的。”马普鲁平静道，“因为它们都是借助真理巫师的认知，我们除了定位那认知外，唯一要付出的，只有魔能。”
“啊？那芽可的这个法术？”安迪反应过来，惊呼道。
马普鲁看了安迪，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再看歪曲之实这个法术，是不是就感觉很奇怪？”
众人冥思苦想着的时候，马普鲁看向了紧蹙眉头的夏灯，提示道：“芽可当时使用这个法术的过程和体验是这样的...”
他简述了一下此前他们复盘的时候，芽可在说到自己经历时提到的相关法术效果和感受。
“整个认知世界的方式被完全改变了？”夏灯颇为意外地看了眼芽可。
在其他人看向夏灯的空荡，马普鲁伸出手来，利用魔能制造了几团光亮，分别是一团光点，一条光缆，一面光片和一块光之四方体。
“有些法术注定是特殊的。”他缓缓说道，“黑巫术之所以叫做黑巫术，就是因为它们不仅对魔能的限制没有硬性条件，并且它们借用的，是真理巫师认知的认知。”
看着某些人似乎被绕晕的样子，马普鲁淡淡道：
“它们借用的，不是某个具体法术效果的认知，而是真理巫师对世界的认知，是认知的认知。”
夏灯深吸了口气，他大概了解了，也深刻明白这其中所代表的意义。
“我、我居然这么厉害？”芽可震惊的有些合不拢嘴。
马普鲁顿时翻了个白眼，“看来你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么厉害的、有如奇迹般的法术，你难道就没去考虑过风险吗？”
芽可本能地摇摇头。
周围的人顿时无语。
“听好了，也亏你找到的是有关‘线’的黑巫术，这是少有的能让人有限度利用的黑巫术了，但...”
马普鲁放大了手里光造物中的光缆，神情严肃道，“所有使用过歪曲之实的巫师，有记录以来，最后全部变成了一团混合着各类线体的毛线团混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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