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快快帮忙抱一下。”
许思把闺女塞给许向阳，边走边说：“今天一放下就哭，我贴春联去！"
苗苗在外头扯着嗓子要她一起贴，许思肯定要去。
这两天忙着准备吃的，倒把贴春联的事忘了。
家里的春联和’福‘字都是陈德清写的，一手好字丝毫不浪费，被姚姨一夸更是停不下，连隔壁蝶梦的春联都有了。
苗苗跟小木刷浆糊，许思举着福字贴玻璃上，外头的春联交给了男人们。
许向阳刚被浆糊弄了一手，进来洗手的就被塞了个芽芽。
舅舅和小外甥女你看我我看你，芽芽不认生，愿意谁抱全看心情。
“噢唔~”
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看着许向阳，小手往他脸上招呼，不知轻重地拍拍，一点不疼反倒痒。
许向阳好笑：“打舅舅还是摸呢？”
“唔唔……”
“晓得了晓得了，我们芽芽怎么舍得打舅舅，打了不给你大红包。”
“嗷~”
小囡机灵，只要听到给东西，不管给啥都觉得是好事，一下开始卖萌。
许向阳心都软了，“小妹，这聪明劲跟你学的？”
许思回头看，看到闺女小模样，“当然不止呀，我们家闫峥也聪明~”
“啧啧，”许向阳无语，抱着芽芽到窗边，隔着玻璃往外看，“别跟你妈妈学，嘴上就记着她男人。”
“噢~”
今朝倒是没下雪，一早上出了太阳。
照在玻璃上暖融融的。
又贴好一个’福‘字，接着贴剪的窗花。
剪窗花是阿妈的拿手好戏，教会了婆婆，两人边剪边唠嗑，也是整出一堆。
许思讲：“这会儿贴得蛮高兴，过完年取下来有够费力的。”
“别怕啊，我帮着取，”叶真从楼上下来。
“叶真姐，你睡够了？”
“我这觉终于是补回来了，下趟你管管你男人，别把人往死了用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昏迷还是昏睡了。”
“辛苦你了，快去喝点鸡汤，厨房里有。”
叶真昨天才休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补觉。
晚上就是除夕，这会儿总算是睡够了。
没一会儿，乔以南提着礼物来了。
大过年的，乔叔早回了港市，应恒也被家里一天三通电话得催了回去，只剩下乔以南走不了也不想走。
他还指望着趁着过年，跟叶真把关系拉进一步，这时候走不得一点。
“新年快乐，陈叔。”
陈叔看到他，“来了，进屋喝杯茶暖暖去。”
“好呢，”乔以南应声进屋，提来的礼物堆满了一桌。
给陈叔的，给姚荟的，给闫峥的许思的……还有几个小的，甚至连许家几人都有，周到齐全挑不出一点毛病。
许思说：“以南哥下血本了，我瞅不像来过年的，像来见家长。”
“会说话就多说点，弟妹的礼物改天必须再补一份，”乔以南大大方方开玩笑，步子却朝着叶真去。
两人嘀咕几句，一道出了后门去说亲密话了。
晚饭早早上桌，徐桂芳主厨，其余全是打下手的，热热闹闹做了满桌子。
“太香了，小婶婶香得我要晕倒了，”苗苗长得快比桌子高了，皱着小鼻子闻。
徐桂芳说：“小苗啊，哪里学来的逗趣话？”
“跟同学学的！”
大家跟着笑，等菜都上桌了落座吃饭。
这晚上，姚家的笑声就没断过。
俩小孩轮番上阵耍宝演节目，连芽芽都要凑热闹。
男人酒杯来回，乔以南、许向阳都在，聊起许向阳的专业问了不少货轮上的事，连闫峥都难得话多。
……
闫家却是另一幅景象。
保姆下午做好饭菜就回自家过年了。
闫格和闫俏俏都是昨天回的家，闫振华病才好没多大精神。
一家三人坐在宽大的桌上，冰冰凉凉吃了饭菜，默契得没有提这年发生的那些事。
闫振华吃了饭菜，跟俩孩子讲了几句话包了红包就上楼休息了。
闫俏俏红了眼睛，“……闫格，去年咱们家很热闹的……”
闫康康虽然不听话了点，但在家里跑来跑去反倒不冷清，哥哥过年难得安分待在家里哄嫂嫂……
不，是赵蕊。
闫俏俏现在叫不出口嫂嫂了。
妈妈写了菜单让人做，他们爱吃的菜都有……
可现在。
闫格安静吃着饭，“姐，别想这些了。”
“可是我心里难受。”
闫格看着她，叹气，“二姐，虽然说这个你可能不愿意听，但经历这些我越来越觉得，那些年，大哥和姚姨……她们得多难熬啊。”
家被他们占着，大哥一年到头待在军区，姚姨不是在疗养院就是一个人住在南平路。
要说冷清，谁比的上他们。
闫俏俏抬起头说不出话，“可……可……”
“二姐，我只想说我们以前都过得太好了，也许经历点挫折不是坏事，等哪天我们成长了，也许能把妈接回来。”
“你去歇着吧，今晚咱俩守岁，我先把碗收拾了。”
闫格说完就站起身，开始捡桌上的碗，动作利落把残羹冷炙扫进空碗。
闫俏俏愣愣看了会儿，“我帮你一起。”
姐弟俩默默收拾了餐厅，才坐到沙发上守岁。
……
“砰——”
鞭炮声和烟花十二点准时响起。
姚家准备了不少搬到院子里， 除了睡着的芽芽，连苗苗和小木都熬到了这会儿。
烟花照的天一阵阵得亮。
许思被自家男人抱在怀里，大衣包裹住两人。
闫峥带着酒气贴着她耳边，“新年快乐，闫太太。”
“新年快乐，”许思看着他，眼中映着璀璨烟花，她说：“这是我们一起的第二个新年了。”
闫峥把她抱更紧，“还会有二十个、三十个、五十个……一直到老。”
“是。”
烟花还在放。
闫峥旁若无人，低头吻了她。
旁的乔以南瞧见，目光转而落在身前的人身上。
叶真似有所感，恰好抬头看来。
他微微俯下身，含笑问：“可以亲吗？”
叶真笑，踮脚先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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