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深夜电台的主持人，主持一档叫"午夜心声"的节目。每天晚上11点到凌晨1点，我会接听听众的电话，听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
这个工作我已经做了三年，听过各种各样的故事：失恋的、失业的、家庭矛盾的...但最近，我接到的电话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那是上周三的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播音室里。节目开始半小时后，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喂，这里是午夜心声，请问您有什么想分享的吗？"我习惯性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杂音，过了几秒，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我在看着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位听众，您是在开玩笑吗？"
"不，我真的在看着你。"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你穿着蓝色衬衫，左手戴着婚戒，右手正在转笔。"
我猛地停下转笔的动作，环顾四周。播音室里只有我一个人，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导播间，但那里也是空的。
"别找了，你看不到我的。"那个声音说，"但我能看到你的一举一动。你知道吗？你每天晚上都会在12点15分喝一口咖啡，然后皱一下眉，因为咖啡已经凉了。"
我感觉后背发凉，强装镇定地说："这位听众，如果您继续开这种玩笑，我可能要挂断电话了。"
"别挂！"那个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我可能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断了。我坐在那里，心跳如鼓。12点15分，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桌上的咖啡，确实已经凉了。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电话越来越多。有的说自己在车祸中丧生，有的说自己被谋杀，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说自己在看着我。
我开始害怕上班，但为了生计又不得不继续。直到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让我彻底崩溃的电话。
"喂，这里是午夜心声..."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终于接电话了。"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等了好久好久。"
"小妹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小女孩说，"其实你已经死了。"
我浑身发冷："什么？你在说什么？"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你在开车来电台的路上出了车祸。"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当场就死了，但你不知道。你一直以为自己在主持节目，其实你只是在重复着死亡那天的行为。"
我想反驳，但突然想起了什么。三年前...确实有个雨夜...我记不清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爸爸，"小女孩突然说，"我是你的女儿啊。你死的时候，妈妈刚怀上我。现在我已经两岁了，我想告诉你，我和妈妈都很想你..."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雨很大，我急着去上班，在转弯处打滑...
"爸爸，你该走了。"小女孩说，"我和妈妈会好好的。你...你可以安息了..."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它们开始变得透明。播音室里的灯光闪烁了几下，然后完全熄灭了。在黑暗中，我听到了警笛声，看到了闪烁的红蓝光。
原来，这三年我一直困在自己的执念里，重复着死亡那天的日常。而现在，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播音室，那里积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我轻轻说了声再见，然后任由黑暗将我吞没。
第二天，电台宣布永久停播"午夜心声"节目。据说有听众反映，最近经常在深夜听到空无一人的播音室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我站在播音室的门口，看着里面熟悉的设备，却感到一阵陌生。自从那个小女孩的电话后，我开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我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每次节目结束后，我似乎就直接出现在家里的床上。还有，我从未在白天见过任何同事，甚至连清洁工都没遇到过。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播音室里的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样，只是...灰尘似乎更厚了。我伸手摸了摸控制台，指尖立刻沾上了一层灰。
我打开设备，戴上耳机，开始今晚的节目。第一个电话很快接了进来。
"喂，这里是午夜心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好，主持人。"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我有个故事想分享。"
"请说。"我努力保持专业。
"我...我可能已经死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三天前，我在家里被入室抢劫的歹徒杀害了。但是...但是我好像还在这里，我能看到我的尸体，看到警察来了又走，看到我的家人哭泣...但我就是无法离开。"
我握紧了手中的笔，指节发白："这位听众，您...您确定这不是一个噩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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