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体内和姆卡建立了联系，顾元池倒是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甚至就如同还在陆地上一样，丝毫没有任何缺氧或者由压强引起的不良反应。
姆卡为了让他更适应一些，还特地为他寻来了海底稀缺的气泡项链，可以代替氧气。
但是，海底少有阳光，温度偏低。
顾元池的指尖传来细微的凉意，姆卡立即收拢掌心，将他发凉的指节完全包裹在自己透着珍珠光泽的指间。
他们正穿过由发光水母编织的穹顶长廊，无数半透明的触须垂落如水晶帘幕，在顾元池扬起的黑发间折射出细碎虹光。
"呼吸。"姆卡用尾鳍轻轻扫过顾元池的小腿，海蓝色鳞片擦过西装裤管时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顾元池调整了一下呼吸。
缠绕在脖颈间的气泡项链立即泛起涟漪，将压缩过的海水转化为可供陆生生命体存活的特殊气体。
珊瑚王座大厅的鎏金海藻门在他们面前徐徐开启。
五十米高的巨型砗磲壳撑起整座宫殿穹顶，星斑海星镶嵌的立柱间游弋着银背旗鱼卫队。
王座上的两位人鱼君主比顾元池在古籍中见过的任何插画都要威严——
人鱼王深青色的尾鳍覆盖着龙鳞状硬甲。
他身姿挺拔，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严。
上半身肌理紧致，小麦色的肌肤在海底幽微的光线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彰显着力量与坚韧。
王后浅金长发间游动着会发光的磷虾群。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白皙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眼眸如同纯净的海水，湛蓝而清澈，饱含着温柔与慈爱。
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能驱散海底所有的阴霾。
脖颈修长，线条优美，佩戴着一串由深海珍珠与奇异贝壳制成的项链，更衬出她的优雅。
她的鱼尾呈浅粉色，上面点缀着细碎的白色斑点，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每一次摆动都轻盈而优雅。
他们交叠的鱼尾下，那座由血红珊瑚雕琢而成的宝座正在自行生长，不断有新的珍珠从珊瑚枝桠间渗出。
"父王，母后。"姆卡尾鳍拍打出三串气泡组成的古老礼节符号，"这就是我的伴侣，顾元池。"
王后耳鳍忽然立起，镶嵌在锁骨处的月长石骤然大亮。
当人鱼王用尾鳍敲击王座基座的瞬间，整个大厅的海水突然凝滞，悬浮的珍珠全部转向顾元池的方向。
"陆地人。"人鱼王的声音带着深海沟特有的共鸣，"你可知晓珊瑚王座前的誓言要用人鱼心血来浇灌？"
姆卡鳞片下的血管突然泛起金光，这是人鱼皇族立誓的前兆。
顾元池这才意识到不对，他拉住姆卡的手，自己上前半步，让罗盘铜链自然垂落在胸前："陛下，我不需要他的誓言。”
“陛下，我，姆卡，以人鱼皇族的名义，以我的灵魂为祭，向珊瑚王座起誓。”
姆卡的声音在海底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的周身泛起淡淡的蓝光，与周围幽深的海水形成鲜明对比。
随着他的誓言出口，鳞片下的血管金光愈发耀眼，光芒顺着他的身体蔓延至四周，照亮了一片黑暗的海底。
“我将永远不会背叛顾元池，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无论面对怎样的诱惑，我的灵魂都将与他紧紧相连，若有违背，愿遭受珊瑚王座最严厉的惩罚，灵魂永坠黑暗深渊，不得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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