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杜衡不会描述。
他对卫奚的印象，就是女，黑发。
至于脸嘛，见到了才想得起来。
黑蜘蛛似乎是听懂了，吐丝沾到一面墙上，一溜烟儿的功夫就没了影。
杜衡探头探脑的确认它走了，扭头就说:“我的妈妈呀，它长得可真丑。”
杜若:“……”
调皮。
杜若摸了摸他的手，牵着他漫无目的往前走。
她刚才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
做卫奚那一次，第一次做林若的，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卫奚曾经是杜若时，把杜衡丢进人体实验室，变成卫奚，还是把杜衡丢进人体实验室。
不杀卫奚，她心不宁。
走了会儿，杜若往西方看了看。
太阳永远落不下，升不起，是因为她还是人类。
倘若她现在死了，灵魂回归，太阳升高，这场淘汰赛或许很快就会结束。
但是。
小衡怎么办？
“黑蜘蛛！！”
耳边杜衡兴奋大叫，拉着杜若狂奔起来，“黑蜘蛛！好兄弟你真棒，这么快就找到卫奚了，我可太喜欢你了。”
“……”
杜若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跑近了看到黑蜘蛛嘴里咬着只人腿，脸色微变。
杜衡也愣了，然后哇哇大叫。
黑蜘蛛立刻把腿吞下去，张开带血的大嘴，两只黑黑的眼睛里闪着什么。
杜若/杜衡:“……”
咋的？要夸你吃得真干净？
杜衡扭曲着脸问:“你吃的谁？”
啪。
黑蜘蛛丢下一样东西。
杜衡看了看，透过那些看上去就恶心的蛛丝，看到了几个不算陌生的字。
好像是卫奚衣服上的。
“……”
杜衡拉着杜若退后了一步，怒骂:“你把卫奚吃掉了？你抢我的猎物？！”
黑蜘蛛呆了呆，扭头拉了坨大的。
杜衡脸都绿了。
杜若:“……”
幸亏我是哑巴。
“再见。”
杜衡利用完了人，不是，是蜘蛛，一句‘谢谢’都没有，怒气冲冲地拉着杜若跑了。
一天后，杜若睁开眼，轻轻拿开杜衡的手，下了床走到窗边，看到太阳的光芒比之前耀眼了许多。
杜若伸手按在玻璃上，闭上眼睛，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和她断开了联系。
天道的宿命，是为万物众生。
她已经爱上了人类，有了人心，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去了。
新的天道已经在孕育。
杜若睁开眼，毫不留恋地转了身，回到床上把杜衡捞进怀里，打算再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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