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兮想替他擦擦眼角泪滴,可是手却没法落到实处。
她告诉他:“下辈子不嫁了,一定不嫁了,就让那对狗男女绑在一起吧。”
宋迟似乎听不见。
看着眼前相拥的狗男女,宋迟面带讥讽道:“我何时说让你死了?重复最后一遍,做成人彘。”
随即道:“秋贵妃一人太寂寞,要不我也把萧彻做成人彘,生生世世陪你一起,如何?”
他多善良,让你们有情人始终在一起。
这就是个魔鬼,彻头彻尾的魔鬼,秋贵妃浑身怕得颤栗着,猛地摇头:“我不要变成丑八怪,不要!不要变成怪物!求求你,杀了我……”
宋迟眼眸幽暗道:“许南兮那个傻女人是不是也这样求过你?”
你也没放过她,我为何要放过你。
她所受的,我要一点点讨回来。
飘在空中的许南兮瘪嘴道:“我是犟骨头,才不求她。”
宋迟手中的剑一挥,一只耳朵掉在地上,猫耳石耳坠还小小弹跳一下。
秋娘尖叫:“啊啊啊,我的耳朵。”
颤颤巍巍的手捡起耳朵,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彻声音凄厉:“秋娘,秋娘,我的秋娘……”
他的秋娘这么柔弱,怎么受得了这种伤害?
“宋迟,你就是恶魔!我咒你不得好死!”萧彻失控骂道。
“这就受不了?你曾但凡对许南兮有一点点仁慈,我也会放过你的秋娘。”宋迟狠狠道:“没有!可是你没有!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宋迟的双眼腥红,泪眼朦胧。
他尽力仰头,不让自己的软弱展现于萧彻眼前。
萧彻跪下求道:“宋迟,求求你放过秋娘吧!要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说完连瞌三个响头。
哪有半分高高在上的真命天子模样?
倒是情深似海。宋迟讥诮地俯视着他。
此情倒是可嘉。
许南兮看着跪在宋迟脚下摇尾乞怜的萧彻,如大热天喝一碗冰镇杏仁羊乳。
爽!
爽快!
她又冲过去,对着萧彻那张厌恶的脸,“吧吧”扇了两巴掌,还踹了他几脚。
哼哼冷笑道:“你也有今天。”
可惜任凭她张牙舞爪,萧彻不痛不痒。
宋迟斜视他道:“什么也可以?”
萧彻忙不迭点头,仿佛答应晚了,宋迟就会反悔一般,“什么都可以。”
“凌云,纸笔侍候,传位于我。”宋迟吩咐道。
许南兮急道:“宋迟,你不能放过这两个狗东西。”
宋迟却没听她的。
须臾,纸笔就摆在了萧彻面前。
萧彻看着宋迟,心道:“竖子早就想让我写传位诏书了。”
他握着笔,迟迟不愿动手。
宋迟剑又一挑,秋娘剩存的那只耳又掉了下来。
晕迷过去的秋贵妃被痛醒,失声痛哭:“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我没有耳朵了……”
许南兮围着那两只耳,兴奋地搓着手,道:“宋迟,继续,继续。”
“快写!”宋迟命令道。
萧彻犹豫着。
宋迟又举起手中的剑。
萧彻忙道:“我写,我写!”
笔落在圣旨上,唰唰一气呵成。
萧彻收起,瞧不起道:“早该如此。”
“皇上重病,囿于凤鸾殿,秋贵妃同皇上情深意重,终生伴君左右。”
言罢,无意与他们再纠缠,手持传位诏书,转身欲离去。
许南兮高兴得手舞足蹈。
萧彻大骇道:“宋迟,你言而无信。”
宋迟缓缓转过身,阴冷道:“我何时说过放过秋贵妃?”
萧彻恍然,他确实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是他一直一厢情愿。
宋迟头也不回地踏出殿院。
众侍卫一拥而上,把萧彻和秋贵妃关进了凤鸾宫。
秋贵妃被做人彘,装在一个酒翁里,被抬到萧彻床前。
萧彻看着光鲜亮丽的女人,变成了这般怪物模样,气血翻腾,连吐两口鲜血,晕了过去。
醒来后抱着酒翁痛哭流涕,“秋娘,是朕害了你,是朕害了你……”
秋贵妃口不能言,把酒翁撞得哐哐作响,以示回应。
许南兮畅快无比,又飘去乾清宫。
宋迟四平大稳坐在龙椅之上,让萧彻的大太监宣读刚得的传位诏书。
此时的宋迟有着不可一世的威严,自身强大的气息,比地窖内所有的冰块加在一起,更冷,更厉,更让人颤抖。
底下鸦雀无声。
众官垂首,战战兢兢。
唐御使不畏强权,心内害怕,但还是哆哆嗦嗦站了起来,“逆贼!竖子!竟敢兴兵叛乱,坏我朝纲,乱我社稷。尔等大逆不道之行径。天理难容。此诏书定是尔等迫害我皇,心不甘情不愿让位于你……”
唐御吏的长篇大论未完,就被宋迟截断,盯着张太监道:“此诏书是否是先皇心甘情愿书写?”
张太监先前一直在大殿,是名副其实的见证人。
被宋迟如恶狼般的眼神盯着,只要他敢说半个不过,估计脑袋就会立刻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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