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想问的，没得到答案，反而喝茶吃点心还要掏钱，他觉得不公，非要细柳说些他不知道的。
细柳就坐在边角，给他说些不知道的：“那天，大公主来我这儿，要把胡杏斋里的人全杀了，就因为我们对那个滨海还是宾国的王子普通接待了，没大惊小怪，她觉得这样不好，然后……”
细柳讲故事可谓说书，想听也容易，卫益周虽然没被问到，但一直在一旁，时刻提醒着赵王不要再开玩笑。
把那天的事说了个全套，细柳最后一下拍了一下桌子，“此事就此半了，您若想听，啪，咱们下次继续。”
要不是赵王刚掏了钱，此时都想给她打赏了，啧了一声：“所以你就那天受伤了？那王子当时拦住了，那朝堂上还说她杀了人？”
细柳说：“我这儿死了残了一人，重伤六人，轻伤六人，能动的都带伤，您那边是怎么听到的，我不知道，我这边，实打实的两天没人能动，今天宫里传下旨意，我这儿的人，连个匾额都没法挂，要不是周公子帮忙，再金贵的东西，也得放地上。”
别人讹传了死人，她也不好否掉，就说的模糊，着重于后。
赵王说：“本王听说的，可不是这样。”
“您不是不信宫人传的谣言吗？我给您说着实话，您又不信了，那我无话可说。”刚才说的话现在就给吃了，细柳便拿他的话堵了回去。
“我不听你说，卫四，你说。”赵王在此时看向卫益周，想寻求认同。
卫益周自然是顺着细柳的，只说自己不知道。
这是细柳为了减免麻烦，让他什么都不要说的。
赵王不甘，执意追问。
卫益周只好说：“微臣那天不在家，若是当时在家，必然不会看着大公主要打要杀的，拼死也是要劝谏的。”
这话说的很是大气，赵王无话可接，他看了看面前的桌面，茶喝完了，点心吃了过半，再看钟漏，已经大半个时辰了，便起身往外走，又说：“你这儿是不是能预定点心？本王每天要两次，预定一年。”
“王爷，小店是预付制，您不能光这么一说，不付钱我们没法买食材，不能做，就没法送。”细柳跟着起身，看样子他要走，她赶紧把话说清楚。
“预付？”赵王回头看她，“你倒是会做生意。”
“小本经营，没本金，就像做饭一样，得先买菜。”细柳说。
卫益周知道胡杏斋的路子，也知道细柳一贯风格，但真看着她这么做生意，还是有点儿捏把汗——这样很容易得罪人。
细柳正好看向他，示意他帮衬，他接收到了她眼神示意，便说，“王爷，胡杏斋这么多年都是如此，您也知道，这边的点心，每日都是新鲜的，做多少卖多少，往往下午都买不到了，您要预订，她们肯定做的更好。”
赵王瞪了他一眼，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在他面前这是显摆什么？他摸了一下腰间，没带钱，便说：“知道你向着她，但也没必要如此吧？本王会不给钱吗？王成。”
他没带钱，身边人肯定不是空手，交代了一句，直接出大门去。
细柳找了招手，自有人带着这位赵王跟班去结账，卫益周松了口气，“每次见你谈价钱，都捏把汗。”
“怕什么，是我在说钱，你又没说，”细柳微微弯腰，不想撑着伤口，再往外扬声，气就不足：“周公子，辛苦你了，回头，我把酬劳送您府上，不知您现在，住哪边啊？”
周齐在门口廊下，闻言看过来，“将军府。”
“您真没走？”细柳笑了，“我就是试试您在不在。”
周齐哼了一声，又说：“我看你这看门的小厮是个好苗子，正和他切磋呢，是你教的？”
“我就带他入了个门，他自己练的。”细柳可不居功。
“五少，您要的得空，就多教两招。”卫益周也说，顺便把细柳“卖”了，“回头就把谢礼给您送府上。”
“行，正好我教了两招，我在府里等着。”周齐就是想等胡杏斋空，他好回去交差，要不然，这里不空，一直有人，他回去了没说全，可不好。
细柳本是关门的，今日是王爷来，她才招待了，此时周齐都走了，直接闭门。
卫益周扶住她，怕她伤口再裂，让她就近休息。
细柳捂了一下肋下伤处，“我没事，倒是你，如今跟我学的，一身铜臭，不怕被人说？”
卫益周笑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别人想羡慕，都羡慕不来。”
看他微有得意的神色，细柳感慨：“如今，倒是有点儿做夫妻的乐趣了。”
就刚才，虽然以前也默契，但有这个身份了，显得合情合理又自然而然，十分美好。
他听了这话，反而苦笑：“有点儿？你终于感受到了，真不容易。”
“怎么，我就算感受不到，也不影响我们的关系啊。”细柳伸手挽住他。“夫君？”
卫益周无奈叹息一声，反手抱住她：“明知道你这么叫我是故意的，但我还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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