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厚重的乌云遮蔽了月光，南京城的废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李昊天伏在残破的掩体后，手中的步枪紧握，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的黑暗。耳边，日军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低沉的命令声和金属碰撞的脆响。他的呼吸略微急促，但眼神依旧沉稳，像一块坚硬的磐石，任凭风雨侵袭也不动摇。
“昊天，他们来了。”张铁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他靠在李昊天身旁，右臂被绷带紧紧缠住，鲜血早已渗透了布料，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在微弱的火光下闪烁着，但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李昊天侧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铁山，你的伤撑不住，先撤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张铁山却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还能打。现在撤，谁给你们断后？”他说完，抬起左手，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李昊天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张铁山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坚硬如铁，宁折不弯。他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前方的黑暗中。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一头巨兽正缓缓逼近，随时准备将他们撕碎。
“准备！”李昊天低声下令，声音虽轻，却像一把利剑，直刺每个人的耳膜。掩体后的抗日志士们纷纷握紧了武器，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日军的冲锋号角响起，刺耳的声音像一把利刃，撕裂了寂静的夜色。刹那间，无数黑影从黑暗中冲出，枪口喷吐着火光，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来。
“开火！”李昊天一声怒吼，手中的步枪瞬间喷出火舌。枪声如雷，震耳欲聋，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炽热的弧线，狠狠击中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日军士兵。他们惨叫着倒下，但更多的日军却像潮水般涌来，仿佛无穷无尽。
张铁山咬紧牙关，左手死死扣住冲锋枪的扳机，子弹如狂风骤雨般扫向敌人。他的右臂早已麻木，鲜血顺着绷带不断滴落，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敌人，只有那一片片倒下的黑影。
“掩护百姓撤！”李昊天一边射击，一边大声下令。身后的抗日志士们纷纷行动起来，掩护着百姓和受伤的战友向后方撤退。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爆炸的火光不时照亮夜空，将废墟映照得如同地狱一般。
日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他们像一群疯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李昊天和张铁山死死守住防线，子弹打光了就换枪，枪打坏了就用手榴弹。每一次爆炸，都有一片日军倒下，但很快又有更多的敌人填补上来。
“昊天，弹药不多了！”一名抗日志士焦急地喊道。李昊天咬了咬牙，目光扫过掩体后的弹药箱，里面只剩下寥寥几颗手榴弹和几排子弹。他的心中一沉，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
“节省弹药，瞄准再打！”他低声下令，声音依旧沉稳。
张铁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的右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鲜血顺着绷带滴落，在地上汇成一片暗红色的水洼。他的眼前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但他依旧死死扣住扳机，子弹一颗接着一颗地射出，直到冲锋枪的弹匣彻底打空。
“铁山！”李昊天看到张铁山的身体微微摇晃，连忙伸手扶住他。张铁山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的冷汗如雨般滴落，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我没事……还能打……”他低声说道，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李昊天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他很快压下情绪，将张铁山扶到掩体后的角落里。“你先休息，我来挡住他们。”他说完，转身重新投入战斗。
日军的攻势依旧凶猛，李昊天和他的战友们已经退无可退。他们的弹药所剩无几，体力也几乎耗尽，但每个人都咬紧牙关，死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轰！”一声巨响，掩体旁的墙壁被炮弹击中，碎石和尘土四散飞溅。李昊天被气浪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他挣扎着爬起来，抹去脸上的尘土，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步枪。
“昊天！小心！”张铁山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惊恐。李昊天下意识地侧身，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该死！”李昊天低骂一声，迅速翻滚到掩体后，重新架起步枪。他的肩膀火辣辣地疼，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些。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防线。
“铁山，把手榴弹给我！”李昊天大声喊道。张铁山艰难地从腰间解下手榴弹，递了过去。李昊天接过手榴弹，拉开保险，用力朝日军的方向扔去。
“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几名日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但很快，更多的敌人填补了上来，仿佛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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