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话不多，人看着也不好接近又是从国外回来的，我们都不敢跟你说话。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为啥不说话了，搞了半天你这是自保。”
乔占东酒喝多了，胆子也大了，吐槽起厂里最难接近的男人来，也是毫不嘴软。
黎响挑下眉：“我这是为了和谐的人际关系。”
“真和谐。”
乔占东故意阴阳怪气地说他，话音未落，就大笑着抓起儿子跑了。
“我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屋啊！春宵一刻值千金。”乔占东回到自家院子，还不忘调侃黎响。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伸手捂住儿子的耳朵。
乔子晏一脸懵懂地伸手拉下爸爸的手：“爸爸，你捂我的耳朵做什么？我都听不见你说什么了。”
原本黎响还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下一秒听见乔子晏的声音，耳朵瞬间如火烧。
他插上门，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面容严肃地转身进屋。
乔占东的话不是没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进了屋，许辛苑已经洗过澡了，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水。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脊背。黎响呼吸一滞，转身出去，把院子里的毛巾拿进来，直接放在她头上。
“擦擦。”
许辛苑慢吞吞地抬头问：“为什么要擦？一会儿不就干了吗？”
“不擦干睡觉头会疼。”
血族晚上不睡觉的，精神好的很。
许辛苑耿直地说：“不会啊！”
她出去跑一圈头发就干了。
“你是人类，人是睡觉之前不把头发擦干，会头疼。”黎响走过来，用毛巾给她擦头发。
从未被人如此温柔的对待过，许辛苑乖巧的不行。
她从黎响身上，感受到了温暖的感觉。
就像是小时候晒过的阳光，让她整个人都感觉到了温度。
许辛苑是个不太地道的血族，也没有什么传承。她潜意识里的直觉告诉她，血族晚上活动，白天睡觉的族群。
许辛苑不喜欢白天，白天她总是打不起精神来。
但她喜欢太阳，白天的太阳太舒服了，她每天不去晒晒太阳，就像是很久不吸血一样，会感觉到难受。
许辛苑只有小时候才体验过这样的感觉。
那个时候，她刚被扔到山里，夜里很冷很冷，就在她要死的时候，被不知名的东西咬了一口。
很疼。
从此以后，她就有了从胎儿起所经历的全部记忆。
她的听力很好，力气变大，更是记忆力超群。但是年幼的她，身体素质就算再好，也比不上成年人。她第一次守株待兔，抓到了一只小兔子，没有牙齿的她，只进化出四根尖尖的牙齿。
吸干一只小兔子的血，她活了很久很久。
濒死前的记忆让她产生对了光明和温暖的渴望。
她不需要进食，只需要晒太阳就行。
等到六个月，她开始长牙。
牙齿长得很慢。
她又去守株待兔。
牙齿长好了。
她又去吸血。
生长时期，需要的血液会很多。她能走后，捕捉野兽的能力也在增加。
渐渐地，她开始豢养一些小动物，比如黄羊等等。
她不会再把小动物吸干。
也渐渐的养成了一套属于她独有的生存方式。
洗头发吹干这样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完全不存在。她跳进河里洗个澡，湿漉漉的起来，跑到山顶上，别说头发，衣服都干了。
屋里出奇的安静。
黎响垂眸，看着乖巧的姑娘，如今已经是他的爱人。
爱人两个字在黎响舌尖辗转，他眼神不自觉柔和。
换了几条毛巾，头发擦了半干。
时间还早，在等等就能全部都干了。
“先别睡觉，我来教你识字。”黎响拿出他跟其他人借回来的小学课本，翻开之后，坐在许辛苑身边。
许辛苑奇怪地看着黎响。
黎响察觉到她的眼神，惊讶地问：“不想学？”
“不是。”
许辛苑蹙眉。
“那我们就开始吧。等学一会儿，你头发差不多也干了，好睡觉。”黎响还是按照学校教学的步骤，从她开始教她，“是这拼音。拼音有声母和韵母，现在我们学韵母。这个读a，这个读……”
不知道那个词解答了许辛苑的疑惑，她乖巧地跟着学。
黎响发现，她是真的很聪明，记忆力更是牛到没边。
他教过的东西，她全部都记住了。
黎响惊喜万分。
这样的学生谁不爱？
他越教越上头，没察觉到许辛苑很不高兴，眼神都变成了眼幽怨的眼刀子。
“是不是困了？”
黎响终于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
“我的头发都干很久了。”许辛苑控诉道。
黎响知道年轻人觉多。
他忙把书本收拾了，拿出被褥铺上：“你赶紧睡吧。”
“你不一起吗？”
她的眼神太清澈，清澈到没有任何杂质。黎响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念头很见不得人。
“你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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