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黎？”
“是我。”黑色琉璃猫妮妮被柳黎控制，慵懒地坐在桌面上，嘴里却发出了沙哑的机械音，“既然决定好就尽快做准备，我们只有半天的时间了。”
也许是因为附身在妮妮的身上，柳黎的声音也带了些不紧不慢，听上去格外优雅。
“柳黎。”
莫平还没有说话，朱琴音却止住了他的话头，“你的方案确实可行，但是你又怎么确保顺利呢？
你怎么确保你说的噬界生物会帮助我们？
你怎么保证我们朝着南方突破的时候，其余方向的冰魔族看见我们撤离，不会支援呢？
你又怎么确保除了冰魔族，外边没有其余虎视眈眈的噬界生物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咄咄逼人，问问致命。
然而柳黎却并没有生气，而是扫扫尾巴，慵懒地看着她，仿佛一点也不着急：“朱局长，你要知道一件事。”
“什么？”
“现在被逼到绝境的是我们，不是冰魔族，‘确保’这两个字应该是优势方的台词。
我们现在做的，是在绝境之中，拼出一条生路。”
柳黎说道，“计划是计划，现实是现实，能够一切顺利自然都好，如果不顺利......那也只能听天命了。
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也愿意配合。”
“......”
朱琴音嘴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其他话。
她有些颓废地坐了回去，神色之中却满是无力的懊恼：“我只是想让更多人活下来。”
“......这只是理想。”
柳黎看着朱琴音，这位一向不服他的副局长在此刻却格外顺从，“这种劫难，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都有人在不断丧命。
越拖下去，死去的人就会越多，直到我们，全部埋葬于此。”
朱琴音沉默了。
她确实无法反驳柳黎的话。
在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哪怕柳黎的方法听上去有些不靠谱，但是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但是。
她依旧有所顾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柳黎那如墨的瞳孔变得细长，紧紧地看着朱琴音，似乎能窥破她的心思，“这个计划不可控因素太多，而且基本上集中在我的身上。
面对你，哦，不对，是你们所有人的质疑，我觉得我有必要做一个解释了。
免得我当个渡人，天天被你们怀疑来怀疑去，败坏我的口碑。”
柳黎走着猫步，缓缓走上前去。
他走到莫平面前，眼神变得尖锐，微微摇头，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
莫平看着他，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随后站在一边。
而柳黎则是坐在座位上，优雅地扫着尾巴：“诸位也都是下过噬界的人，应该听过噬界里边关于琉璃猫的传说。
那个传说就是我，那个噬界里人见人爱的琉璃猫就是我家的小猫咪们。
所以，我和噬界生物的关系可能比你们想象地更好，不然你们觉得我当渡人的那些隐秘情报从哪来的？
而使徒族，就是一个对我很友好的种族。
贡盘的事情，大家也知道，她们叫我猫咪大人，你们应该也听他们说过了。
因为她们喜欢的是琉璃猫，而不是人类，不然，她们为什么不叫我柳黎大人？”
听得柳黎的话，莫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有些怀疑地反问道：
“柳黎大人......？那个羽黑好像这么叫？”
“那是我女仆。”
“......”
“总而言之，你们要知道，我在噬界很有人脉。”
柳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所以我才能当一个渡人。
不过冰魔族是个例外，无论是普通冰魔族还是他们的高层，都是一群冰冷的家伙，不可理喻，完全无法交涉。”
柳黎偏头，露出复杂的表情，仿佛回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可理喻？详细说说。”
“他们啊，都是一群对人类怀有莫名敌意的家伙，人类完全没办法和他们正常对话。”
柳黎摇摇头，说道，“反正他们冰冷得很，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一脑袋里边全是冰坨子。
他们只要一见到人类，就把他们冻成冰坨子，然后像收藏手办一样放在冰窖里，直到死去。
我原本还想让琉璃猫们去卖萌了解一下他们，结果那群家伙见到我......
等等，跑题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等活着出去我出本书，慢慢给你们说。”
柳黎看着众人越来越好奇的眼神，猛地站起来，不耐烦地用尾巴锤了锤椅子。
而众人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收起眼神，变成了那副认真的模样。
“总而言之，只有半天的时间，你们可以将所有人召集到南面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行......不过现在外边到处都是冰魔族的斥候，我们的动向，应该会被捕捉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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