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宝，凌霄哥哥也会跟你讲这些故事吗？”
莲花问道，谢彧竟然从中听出一丝隐隐的攀比意味。
凌霄揪了一下他的冲天辫得意道：“我给你讲的故事都是我宝宝给我讲的。”
莲花闻言眼睛又瞪圆了：“你就是小彧？！”
谢彧这下有点惊讶了：“嗯，怎么了？”
莲花围绕着谢彧仔细打量了好几圈。
手摸着下巴：“唔，不一样，完全和我想的不一样。
凌霄哥哥说了，小彧特别漂亮，特别温柔，特别甜。
我以为你是这样的……”
墙上出现用血迹画的一个画像。
虽然莲花的字很烂吗，但是画却意外的好。
画出来的画像明显是一个甜妹，和谢彧完全搭不上边。
谢彧看向凌霄，凌霄心虚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客厅里的老式彩色电视机。
在他眼里，小彧就是很甜很甜啊。
电视里正在循环播放通知，让每个莲花公寓里的租户不要违反莲花公寓的规定。
【晚上22点之前必须睡觉，否则会见到房东】
【请保持过道干净，否则会见到房东】
【不许留外人过夜，否则会见到房东】
莲花赶紧冲过去把电视关了。
“呃，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威胁他们的。”
谢彧忍不住笑道：“你也知道他们怕见到你啊。”
莲花扬起下巴：“那当然了，他们都打不过我。”
谢彧问：“住在这里的都是人类吗？”
莲花点点头：“嗯呐，我不喜欢其他NPC，没有人听话。
是吧，凌霄哥哥？”
凌霄把谢彧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嗯，A城的NPC比人类多得多，难免会嚣张一些。
即使游戏官方园区就设在这里，这里也并不像表面一样那么安宁。”
谢彧点头，表示明白。
A城那么大，NPC实力参差不齐，必然会有弱者希望依附强者，强者霸凌弱者的情况出现。
只是有阿尼亚和主神坐镇，肯定不会上升到犯罪的地步而已。
“以前有两个NPC租过我的房间，退租的时候，房间里堆满了垃圾。
气死我了，那个时候我进副本了，并不知道。
还好，凌霄哥哥帮我抓住了他们，让我好好揍了一顿，还把房间打扫干净了才放走的。”
凌霄点头，确认是有这么个事儿。
莲花：“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租给NPC啦。还是人好，虽然怕我，但是很听话。就是好多人来了，看到我就跑了，房间都租不出去。”
莲花想到这里，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谢彧替他出主意：“有没有想过把公寓重新装修一下？”
莲花茫然地摇摇头。
“什么是装修？”
谢彧有些愣住。
拥有这么大一栋楼，居然不知道装修是什么意思吗。
谢彧指了指天花板，生了锈的红色铁丝窗，地上磨损严重的花砖。
“这些都是装修的一部分。你可以换成其他的样式，比如窗户换成白色的，地板换成暖色的木地板，墙面不同的房间刷成不同的颜色。还有楼道里的声控灯换成常亮的白炽灯。如果预算充足，家具也可以换掉。”
莲花食指相对，戳了戳，不说话。
凌霄戳他：“我宝宝跟你说话呢。”
莲花看上去有些不愿意，小声说：“可是我记忆里的莲花公寓就是这样的，我不想改。
万一我妈妈哪天来了，她看到我就会认出我。”
短短两句话，谢彧就猜到这个NPC一定是个早幺的人类幼崽。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收编成了游戏里的NPC。
也不知道他和他妈妈分离有多久，他却还固执地把生前居住的公寓楼保持着原样，只为了等待自己的妈妈能够认出他。
难怪他的本体会以一栋公寓楼的形象出现。
他一定对妈妈的思念很深，导致他的怨念很深。
对鬼怪来说，怨念或者执念越深力量就会越强大。
以至于他在A城都能维持着莲花公寓的样子不变，还能出租给其他人类。
“那就不改，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谢彧赶紧说。
莲花闻言笑了，高兴道：“是吧？我也觉得。尤其是天黑的时候，月光照过来，很好看的。”
谢彧联想了一下，不行，还是阴森森的。
看来这孩子的审美没救了。
谢彧看着小家伙的肚兜，委婉问道：“你喜欢穿肚兜也是因为你妈妈吗？”
莲花闻言挺了挺圆圆的肚子，将肚兜展示给谢彧看：
“对啊对啊，这是我妈妈烧给我的。
我死的时候还小，但是我现在长高了一点，这个肚兜是我放大了的哦！好看吧？”
谢彧想难怪凌霄把他当小孩子。
确实太小了，而且还那么可怜。
谢彧夸道：“好看！小莲花也很能干！”
“嘻嘻，小彧你确实很温柔，怪不得凌霄哥哥喜欢你。”
凌霄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谢彧和莲花说话，等快22点了才起身告辞。
莲花有些不舍。
谢彧摸了摸他脑袋说：“你不是让人遵守你的规则吗？
所以也要以身作则，不鞥超过22点睡觉。”
莲花觉得谢彧说的有道理，只能放他们离开。
谢彧一踏出莲花公寓的楼梯，周边的温度立马就正常了，没有了那种阴森森的感觉。
莲花站在顶楼的栏杆上，朝他们用力挥手再见。
谢彧和凌霄也冲他挥挥手。
等莲花回房间了，他们才转身离开。
“真的能等到他妈妈吗？”谢彧问道。
凌霄摇头：“多半不会有这个机会。我问过阿尼亚，莲花并不是人类小孩儿。所以理论上没有人类母亲。”
谢彧惊讶道：“哈？！”
敢情他刚才一直为莲花感到难受是一场误会，错付了？
凌霄牵住谢彧的手，摩挲道：“他是真正的莲花公寓，阿尼亚碰到他的时候公寓里就已经有好几股意识在纠缠了。
其中掺杂了一个刚死去的婴儿的执念。
也许他太想成为人类了，久而久之，他就以为自己是那个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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