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和眉心,看了眼窗外已经西斜的日头,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好好睡一觉。连续几天的奔波和劳神,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刚把桌上的文件归拢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县委书记吴文升的司机郑源。
“玄子,还没走呢?”
郑源笑着打招呼。
“正准备走呢,郑哥,有事?”
“嗯,吴书记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晚上有空的话,去他家里一趟。”
郑源压低了些声音,“书记好像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孙玄心里微微一动。
吴书记私下找他,通常不是公事,就是比较亲近的私事。
他点点头:“行,郑哥,我知道了。麻烦你跑一趟。”
“客气啥,那我先回了。”
郑源摆摆手,带上门走了。
孙玄想了想,没直接去吴书记家,而是先上楼去了大哥孙逸的办公室。
孙逸还在伏案写着什么,眉头微锁。
“哥,” 孙玄敲了敲门框,“吴书记晚上找我过去一趟,我直接从他家走了。
你晚上回家跟菁璇说一声,别等我吃饭了。”
孙逸抬起头,放下笔,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点点头:
“嗯,知道了。你去吧。”
孙玄笑了笑,转身下楼。
骑上摩托车,冬日的晚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几分暖意和好奇。
吴书记找他,会是什么事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很自然地,借着大衣的遮挡,意念微动,从空间里,“提溜”出了一条肥瘦相间、看起来足有五斤重的上好五花肉,用油纸随便一裹,塞进了摩托车挎斗里。
空手上门可不像话,尤其是去吴书记家,带点实在东西,比啥客套话都强。
吴书记家住在县委家属院靠里的一排青砖平房里,环境清幽。
孙玄停好车,提着那条用报纸又裹了一层的五花肉,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
很快,门开了。
开门的是吴书记的妻子。
她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在脑后挽了个髻,围着干净的碎花围裙,手上还沾着点面粉,看样子正在准备晚饭。
看见孙玄,她脸上立刻绽开热情又亲切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哎呀!是玄子啊!快进来快进来!外头冷吧?可有段日子没见你过来了!老吴前两天还念叨你呢!”
孙玄一边往里走,一边熟络地笑着回应:
“是啊婶子,我也想您啊!这不,怕来得太勤了,吴叔该嫌我烦,不欢迎我了,想看看您都不敢过来。”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给吴书记“下套”。
婶子被他逗得直乐,嗔怪地拍了他胳膊一下:
“你这孩子!就会胡说八道!他敢不欢迎?
这个老吴,等他回来我就收拾他!看他还敢不敢!”
她一边说,一边侧身让孙玄进屋,顺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那个用报纸包着的、沉甸甸的东西。
“来就来,还带啥东西……哟,这是肉?这么一大块!你这孩子,真是……”
“没啥好东西,就一点肉。婶子,晚上我想吃酸菜粉条炖肉,行不?”
孙玄一点不客气,直接点菜,语气里带着晚辈对长辈特有的亲近和撒娇。
婶子打开报纸一看,果然是条极好的五花肉,肥瘦层次分明,看着就喜人。
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连连点头:“行!行!咋不行!婶子这就给你做去!
晚上啊,让你吴叔陪你好好喝两盅,解解乏!”
她把肉拎到厨房门口,又转身回来,从靠墙的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青花瓷的茶叶罐子,放到堂屋的八仙桌上。
“玄子,你自己倒茶喝,茶叶在这儿。婶子先去忙活了,你可千万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得嘞!婶子您忙您的,不用管我,我自己来,绝不客气!”
孙玄答应得干脆,真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脱下厚棉袄挂在门后的衣架上,搓了搓手,走到桌边。
他拿起那个青花瓷茶叶罐,入手沉甸甸的,釉色温润。
打开盖子,一股清幽高扬、带着淡淡兰花气息的茶香立刻飘了出来,沁人心脾。
孙玄眼睛一亮,好茶!他毫不客气地捏了一小撮,放进自己的茶杯里,拿起暖水瓶冲上。
热水注入,茶叶在水中舒展开,汤色清澈嫩绿,香气更加馥郁。
他端起来,吹了吹热气,小心地呷了一口。
嗯,入口鲜爽,回甘悠长,果然是好茶!比他自己平时喝的那些茶末子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美滋滋地又喝了两口,孙玄冲着厨房方向提高声音喊了一句:
“婶子!这罐茶叶真不错!好喝!等会儿我走的时候,我可拿着了啊!”
厨房里传来周婶爽快带笑的声音:“好好好!拿着!都拿着!柜子里还有一盒没开封的呢,等会儿走的时候都给你装上!
我听老吴叨咕,说是他老战友特意从南方给他寄来的,叫什么……黄山毛峰!我也不懂,你喜欢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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